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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們已無路可退,我已是過河小卒,只能進,不能退了。」雲晚簫說完,抬手給雲老夫人擦了擦眼淚,「娘,我會小心行事,你放心。」說著,雲晚簫掀起車簾,對著家將吩咐,「不回商州,我們去七里煙花巷的香影小築。」
雲老夫人的身子一緊,「煙花之地,我若是不去呢?」
雲晚簫心頭一痛,放下車簾來,「娘,我們若不去那裡,就只能住客棧,可是客棧人多客雜,反倒是沒有香影小築行事安全。」
「你老實告訴娘,你與霍小玉究竟是真,還是假?」雲老夫人終於忍不住問出這句話,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如此不顧倫常,與一個女子糾纏不清。
終於聽到了預期娘會問出的話,雲晚簫沉默片刻,回頭看著雲老夫人,「娘,她知道我是什麼人。」
雲老夫人大驚,「難道她用這個要挾你?」
雲晚簫搖頭道:「我原以為她會因此而惱我騙她,可是,她依舊待我如初,甚至比當初還好。」
雲老夫人看著雲晚簫眼底的柔情,驚駭無比地抓住了雲晚簫的手,「晚簫,你聽孃的話,不要再往下陷了。」
雲晚簫嘴角一抿,笑得苦澀,「娘,別家的兒郎,到了我這個年紀,只怕早已做爹爹了吧?」
「你……你不一樣……」雲老夫人每次想到這事,心裡總是慌得厲害。
「是啊,我不一樣,從小便體弱多病,送到庵堂養大,於是比起其他男子來,我陰柔得不似男子。」雲晚簫似是自嘲地一笑,眼睛裡噙了淚花,「其實,我也孤獨得像是個死人。忘心師太喜歡跟我談佛法,其實我不懂那些,我只記得有債就該還,有仇就該報。棲霞也會靜靜陪我,但是我終究是虧欠她的,這一輩子我都欠她一個尉遲大哥。」
「晚簫……」雲老夫人撫上了她的臉頰,心疼地看著她,「是娘當初錯了,不該……」
「夜闌夢醒,身邊空蕩蕩的感覺,真的很冷。」雲晚簫哽咽地說著,輕咳了兩聲,「將軍府若是再無婚配訊息,世人又會怎麼說我?那些流言若是紛起,只怕我只能當眾解衣,以證清白,到時候,將軍府上下眾人,只有死路一條。」
「你要娶霍小玉?」雲老夫人聽出了雲晚簫話中的意思。
雲晚簫點頭,「天下沒有比她更適合的人……」
天下也沒有第二個雲晚簫想娶的人——這句真話,雲晚簫只能忍在腹中,暗暗地道一句對不住,即便是在母親面前,有些真話,也不可說,而這些虛假卻是難駁在理的話,卻必須說。
「你是中了她的蠱惑麼?」
雲晚簫搖頭,低聲道:「天下只有兩種人能保守秘密,一種是死人,一種是一起死的人。」說著,雲晚簫又加了一句,「只要她成了我們雲家人,她便可以得到一個風光的身份,我也可以多個說話的人,娘,難道這不好麼?」
雲老夫人愕了一陣,這才發現到此刻,晚簫還是沒有回答她問的話,「娘只問你,你待她可是動了真情?」
雲晚簫淡淡說道:「孩兒若說是假,娘你又有幾分信我?」
我若說是真,你又有幾分怨我?——雲晚簫再次忍了心裡的真話,如今不能讓阿玉先與娘起了衝突,只要先將娘哄入香影小築,應允了這門婚事,後面的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雲老夫人看著此時的晚簫,即便是親生的孩兒,有些時候也終究猜不透心思的。
信幾分?雲老夫人也是個精明的人,是真是假,其實心裡早有了定數。
只是,人,有時候寧可相信謊言,也不會願意知道真相。
何況,這還是一個理所應當的謊言。
只見雲老夫人悵然一嘆,緊緊握住了雲晚簫的手,沉聲道:「有些姻緣,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