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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晚簫眉心微舒,抬眼望著樹隙中悄悄飄出的流螢,嘴角不禁一揚,笑得釋然。
☆、72第七十一章.聞讖語惑他朝
「看來雲將軍是過了這一關了。」熟悉而爽朗的聲音忽然響起,驚擾了這一刻的美好。
雲晚簫小心地將霍小玉護在身後,警惕萬分地循聲望去——一串昏黃的燈籠之上,青瓦簷上,黃衫客提壺斜坐,笑吟吟地看著這邊。
「是你。」雲晚簫與霍小玉異口同聲地道了出來。
黃衫客雲淡風輕地笑了一聲,從簷上跳了下來,穩穩落在了兩人之前,將方才那些流螢嚇得紛紛退散。
「有人一見如故,有人見上千面也不見得能記得,看來,我與二位算得上是前者了。」黃衫客說完,仰頭又喝了一口酒,笑然對著霍小玉道,「霍姑娘,在下唐突,希望沒驚擾到二位。」
「先生,別來無恙。」霍小玉從雲晚簫身後走了出來,笑盈盈地對著黃衫客福身一拜,心裡卻有些忐忑。
每次他的出現,總是她的轉機,這一次,他再次出現,可是又有什麼話要提點她?
「很好,很好。」黃衫客接連說兩個「很好」,不知道是在說眼前的兩人,還是說自己,只見他再喝了一口酒,目光瞧向了一邊的雲晚簫,臉上的笑容雖然,眉宇之間,隱隱卻有愁色,「雲將軍,這肩上的擔子,可又沉了千斤吶。」
雲晚簫輕笑道:「這擔子沉雖沉,也好過長安再遭兵災,我想,太平日子只怕也不會遠了。」
黃衫客眯眼看著雲晚簫,又抬眼望了望星宿,沉聲道:「將來的事,只怕在下也猜不透了。」
「先生是世外高人,若是有話要提點晚簫,不妨直說。」雲晚簫恭敬地抱拳一拜,從知道天子手諭的那一刻開始,她便清楚,這長安城外的殺戮是消弭了,可是長安城內的硝煙卻從此刻開始了。
黃衫客略一點頭,將手中的酒壺遞給了雲晚簫,「雲將軍,若不嫌棄,可願喝一口?」
雲晚簫舒眉輕笑,伸出手去,便要去接那酒壺,不料那酒壺竟似重有百斤,她才握住壺口,便沉沉地往下墜去。
「咣!」
意料中的粉碎聲猝然響起,酒汁散了一地,酒香撲鼻而來,卻只能細嗅,不可再嘗。
霍小玉下意識地握住雲晚簫的雙手,仔細瞧看她的掌心手背,除了那結痂的牙痕外,並沒有什麼大傷,不禁惑然與雲晚簫對視了一眼,「晚晚,你怎麼了?」
一個酒壺,豈會握不住?
雲晚簫也驚詫得很,疑惑的目光對上了黃衫客的眼,「先生,這酒壺究竟怎麼回事?」
黃衫客從地上拾起一片碎片,在掌心處掂量幾下,笑道:「雲將軍以為這壺酒很輕,自然不會用全力去握,所以這壺酒便有了粉身碎骨的下場。」
雲晚簫似懂非懂,怔怔地看著黃衫客,「還請先生明示。」
黃衫客側頭瞧著霍小玉,「霍姑娘,你可看明白了?」
霍小玉搖頭道:「這酒壺並不大,怎會沉到晚晚都握不住?」
黃衫客抬起手來,拍了拍雲晚簫的肩頭,「雲將軍這裡看似不足半尺之地,不也擔了千斤重擔麼?只是,」黃衫客眸中的憂色濃烈了起來,「將軍當真可以扛得住?」
雲晚簫心頭一緊,定定看著黃衫客,「先生的意思是,局勢會有變?」
黃衫客搖頭道:「天道無常,現下已不是當初的樣子,連我也堪不破了。」說著,黃衫客的目光落在了霍小玉身上,「霍姑娘,王侯千金與風塵清官人,你會願意做誰呢?」
雲晚簫驚愕地看了看霍小玉,又看了看黃衫客,「先生此話是什麼意思?」
「我……」霍小玉遲疑地低頭深思,王侯千金,本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