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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衫客執杯起身,敬向李侗,「王爺,請。」說完,眯眼看了一眼身邊面有遲疑之色的雲晚簫,「雲將軍,既然身子不適,就隨意小酌便是,請。」
他究竟是什麼人?
雲晚簫看不分明眼前的局勢,黃衫客都說了小酌,這酒若是一口不喝,定王又豈會不起疑心?雲晚簫低頭看了一眼案几上的酒盅,暗暗地吸了一口氣,霍小玉尚且不怕,同是女子的她又怎能害怕,平白被霍小玉給比下去了?雲晚簫舉起杯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濃烈的酒味嗆得她不禁發出一串咳嗽,燒得她的心口隱隱作痛,不知是當中的噬心香灼人,還是酒烈灼人?
「李進士,請。」黃衫客笑了笑,舉杯敬向了李益。
「先生,請。」李益同樣果斷地飲下了這杯酒,緊緊盯著雲晚簫上臉的酒暈,冷笑道,「雲將軍原來酒量如此淺薄,小小一杯便上了臉,呵呵。」
秦晟附聲道:「李公子有所不知,雲將軍是自小寄養在庵堂中的男兒,從小便是清心寡慾,這酒自然喝得少,哪像你我這些男兒,血氣方剛,飲個數十杯也無妨。」
王永大笑道:「你們瞧,雲將軍酒暈上臉,可真像美人兒。」
雲晚簫聽得刺耳,冷笑道:「晚簫確實酒量不如人,」聲音一頓,雲晚簫話音中多了幾絲傲意,「太平之下的蠹蟲,哪知太平得來不易,晚簫豈能與蠹蟲比酒量?」
「你!」王永當先拍桌而起,邊上的秦晟急忙揪了揪他的衣角,「這裡可是王府,你不要酒勁上來了,就忘了身份!」
李益悄然看了一眼李侗,瞧他一臉悠然笑意,顯然只想靜坐看戲。還以為找了定王,定會從雲晚簫手中奪回霍小玉,怎知道定王似是預設了雲晚簫與霍小玉,此刻半句不提雲晚簫強擄霍小玉之事,他又不能開口提示一二,只能壓了壓火氣,搖頭冷嗤一聲,默然飲了一杯酒,心卻憋得生疼。
「叮鈴!」
一瞬間的沉默,被一聲清脆的聲響打破,就好像沉寂的荒漠中忽然瞧見了綠洲一角,輕而易舉地吸引了在座眾人的視線。
只見霍小玉臂上纏了一抹白綾,白綾兩端繫了兩枚銅錢,隨著霍小玉的翩舞,總是巧妙地撞在一起,發出的清脆聲響就好像在隱隱擊打節拍。
雲晚簫怔了一下,望向此時舞上歌臺的霍小玉,恰好撞上了她帶著三分嬌媚的目光,慌然低頭避開的瞬間,不免心頭多了一絲瞭然。
原來她索要兩枚銅錢,只是為了今日獻舞……
成雙成對……雲晚簫啊雲晚簫,你怎能生出這等不該有的綺念?
雲晚簫暗罵了自己一句,心頭多了一分釋然,卻又添了一抹莫名的淡淡失落。
霍小玉瞧見了雲晚簫陣紅陣白的臉色,悄然一笑,足尖點地,接連旋舞,好似一朵盛放的梨花,從陌上開到陌下,在晨曦之中,美得讓人心酥。
秦晟的目光深了幾分,多了一絲慾念,這樣的美人豈能讓雲晚簫給白白佔了去?
王永心中的盤算也不比秦晟少,此刻滿心滿眼皆是歌臺上的雪裳仙子,早就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李益看呆了眼,目光一刻也不願意從霍小玉身上移開,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頭描摹著她的一顰一笑,不知是酒意上了心,還是真失了魂,只覺得天地悠悠,除了她霍小玉之外,眼中再也看不到任何人,任何事。
李侗手執美酒,一時忘記了是該放下,還是該飲盡,嘴角浮現著一抹看不透的笑意,這個女子果然是可人兒。
黃衫客臉上的笑意漸漸僵硬,發出一聲失望的嘆息。
雲晚簫惑染側臉瞧了黃衫客一眼,為何此人會突然嘆息?
黃衫客搖了搖頭,執杯晃了晃,似是說給晚簫聽,「美酒越好,就越容易被飲盡,我只是為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