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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一首古風:
三年前見山人來,錫杖挑雲到法臺。
參禪弟子環佛地,萬松嶺上天花墜。
今日又見山人歸,白雲常護麥苗依。
拈花童子合掌拜,水龍陸象齊下界。
異哉山人之來隨雲來,山人之去隨雲去。
要知山人真行藏,但看白雲飛絮處。
大家看後都說好。楊度說:“一片天籟蘊禪機,自是出自無牽無礙之手,功名場中是作不出這種詩來的。”
演珠喜笑顏開,說:“阿彌陀佛,承各位碩才誇獎,貧僧今後作詩更有勁頭了。今日幸會難再,請三位施主都留下墨寶,好為寒寺增光。”
說罷不由大家分說,便命小沙彌拿來筆墨紙硯。演珠親自攤開紙:“哪位先寫?”
曾廣鈞說:“這是碧雲寺的寺規,違抗不得的。這次既是我帶二位來的,我就先寫吧!前幾天與翰苑幾個同寅遊江亭,回家湊了一首七律,錄出來請你們斧正。”
大家看他寫的是:
節序驚人不可留,網絲簷角見牽牛。
寒砧和笛同清響,玉露兼風作素秋。
京洛酒痕消短褶,關河幽夢落漁鉤。
雄心綺思成雙遣,拚得紅香委暮流。
演珠率先讚揚,楊、夏也說好。曾廣鈞說:“我是一個十足的俗人,只能寫這樣的詩。午貽能夠作禪吟,今日寫一首送演珠上人。”
演珠忙說:“請夏施主施捨。”
夏壽田笑道:“我哪裡會作禪吟!重伯既把我逼上西天,只得胡亂作一篇了,還請上人莫笑話!”
夏壽田凝神片刻,寫道:
青松八九樹,結廬兩三人。各有隨緣意,俱成自在身。
淵明形贈影,臨濟主看賓。為問禪窠老,於中哪個親?
演珠合十說:“阿彌陀佛!夏施主慧根深厚,這詩真正地寫得好!”
曾廣鈞說:“晳子,看你的了!”
楊度說:“昨日遊西山途中,斷斷續續地湊了一篇四言古風,還來不及推敲,正要請各位幫忙修正。”
大家看他先寫詩題:西山篇,刺時也。接下去,龍飛鳳舞地寫著:
木落高臺,草蟲悲鳴。心之憂矣,當欲語誰?
白日西下,暮宿於野。我思河陽,懷憂用寫。
蕭蕭馬鳴,悠悠旆旌。念君之反,潸焉涕零。
月白烏啼,其飛薄天。匪烏伊雉,亦息于山。
借日執之,莫我能賢。如不執之,自墜於淵。
雞鳴始旦,宮門視飯。列戟在廬,鼓鍾在殿。
武騎彪彪,稅於西苑。道之雲阻,遏雲能還。
凡百君子,胡新胡舊。哀今之政,惄焉如疚。
蘭澤之風,芳於平林。野人作誦,以正帝心。
式訛爾室,以斥孔壬。
演珠讀罷說:“這才真正是三百篇之遺風,詩之正宗,滿篇憂國憂民之心,令貧僧敬佩。”
曾廣鈞道:“晳子詩果然不同凡響,回去之後再抄一份給我,我要將它遍示翰苑袞袞諸公。”
夏壽田也說:“幸而今天不是賽詩會,不然我們都輸在晳子手下。”
三人辭別演珠,走出碧雲寺,再四處看看秋山野景,便下山回城了。一路上夏壽田心想:看不出來,晳子平時和大家一樣說說笑笑,其實心中這份對國事的憂慮竟然如此沉甸!楊度很少再說話了,他的一顆心,經曾廣鈞的撩撥,早已飛向南國,飛到了那個曾經胸懷奇志而又風流不羈的一代名師身邊!
四 王輳г瞬緩鮮幣說木俁�壕芫��礁�ǎ�瑰鎘�盤��
號稱“五嶽獨秀”的南嶽衡山,群峰連綿,氣勢飛動,雄踞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