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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孤身上了路。
四個孩子已經跟著幹虎和彭老爺去了端州,幹龍夫妻如今到彭府做了僕從,他們不走,是怕小虎回來找不著人。祁暮走前將那二百兩銀票全數留給了幹龍夫妻,自己只拿了一些平時積攢的碎銀。幹虎走前給她畫了玉蒼山他們那個莊子的走法,她也收好跟碎銀放在一處了。
祁暮清晨買馬的時候才發現,劉嬸又塞回了一百兩銀票。
她晝伏夜出地趕路,白日裡有時投店,有時便在無人的破廟裡歇一天。這一路也暗暗留意著上京的訊息。五日後,她在一個茶樓中聽聞,刑部尚書李庭因獨子暴斃,傷心過度,加上上次受刺舊傷復發已西歸。
說書人眉飛色舞道:“話說那李尚書幾個月前也只不過李侍郎,據說是引出了多年潛伏的太子舊黨而得擢升,只沒二個月又見了閻王。不是死在刺客手裡卻是被兒子氣死的。他那麼一個正經古板的人卻有一個不學無術飛揚跋扈的兒子,到處拈花惹草。這回據說是跟人爭風吃醋,被錦心樓中的一個客人給誤殺了。那客人是當夜就跑了。錦心樓關了三天,又開張了。有關的姑娘吃了一頓板子被保了出去。”
有人說:“喲,這姑娘倒沒丟命,也有能耐。”
說者道:“哪裡呀,聽說那姑娘被那少爺凌虐得不象樣了。刑部的人也看不下去。再加上老闆一打點,才是這麼個結果。”
又有人道:“這錦心樓的老闆可也是個能人,如此說來,那少爺是白死了。”
有人說:“那是罪有應得,自作孽,不可活哦!”
祁暮心知那是晶玉公子做的手腳,但心裡也為月娘難過。
此後她才放鬆了下來。經過青州時,她選了一家城郊看起來頗乾淨的客棧住了下來。這幾日來都沒顧得上好好清理自己,她都覺得身上有味道了。
她讓小二給自己準備了熱水,好好地泡了個澡。將自己拾綴清爽了,才有心情出門去逛逛。街市裡也就看個熱鬧,她沒買什麼東西,回到客棧時已經過了晚飯時分,她隨便吃了點東西就打算上樓了。樓上忽有人衝下來說:“掌櫃的,你這店裡有賊啊,我的銀兩怎麼不見了?”
掌櫃道:“青州的治安不是很好,你們進店時我已經提醒要保管好銀兩了。”
那客人道:“我出門時明明是鎖好了房門的,窗也是關好了的。”
樓下吃飯的客人聽了此事,有的便站起身回房檢查去了。祁暮心裡也有些緊張,身邊只一些碎銀,慕雲、師傅的信和本門的信物可都在包袱裡的,她也匆匆地回了房。開了鎖,看看床上,包袱放得好好的,心才放了下來。走近了一看,包袱似乎結得有些不同了,她慌忙上前檢查,別的東西都在,只少了裝銀票及大部分碎銀的小包,不由叫了一聲苦,她不是心疼銀子,而是那包中有那份圖啊。
她下了樓,櫃檯前已經圍了一些客人了,情況跟祁暮差不多,都是包袱在,只丟了銀兩及一些貴重物品的,想來那賊只要銀子。有人便要店家陪,掌櫃苦笑,安撫他們說,會去報官。有人道:“我們都是要趕路的,就算報官,等追回來要猴年馬月。”
掌櫃無他法,只道:“那丟銀子的客人作個登記,今晚住店的錢便不要了。有太過困難的,小店也可借上紋銀一兩,以渡難關。只是小店也是小本生意,賠不起大夥兒的錢啊。”
不用付店錢,祁暮身上還有一點點碎銀,還不至於捱餓,但離端州還有一段路,沒了地圖找地方還需要時間,這期間的化費就不知從何出了。適才,祁暮心軟,沒有要店家的那一兩紋銀,此時出了店便也只好自己想辦法了。
祁暮一路牽馬走,一路發愁。此後住店是不行了,難不成又要賣馬麼?
路過城裡一座宅子時忽看到那大門上貼了一個招子,有一些人圍著看。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