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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再出去瘋玩一把。
這次選擇去從荊州坐船往下遊覽長江,帶上了死纏爛打強插在夫妻蜜月之間的崔季明,崔季明又拉上了那時候跟她玩的不錯的言玉。
那一年崔季明有七歲了,她卻也在這正兒八經的第一次出遊中,失去了讓她她打心眼裡喜歡的、樂觀開朗的賀拔明珠。
兩層大船是因為什麼傾覆,她是如何被崔式推出船外,打著漩渦的江水如何將船隻捲入兩側懸崖中的水洞,她是如何漂到岸上‐‐崔季明已經記不得了。
她記得比那更讓她印象深刻的事情。
衝上岸的她,因為種種原因,不敢在當時在江岸尋找她的&ldo;崔家人&rdo;面前露面,她誰也不能相信,自己找回家的那條路才是太過艱辛。
一個沒有任何公文、沒有錢的七歲女孩身子,躲在洪災後流民東遷的人cháo中,若不是因為內裡有個做過武警又死不要臉的靈魂,她怎麼可能活得下去。
靠著偷搶拐騙、忍耐飢餓,也靠著旁人的善意與點點幫助,她一路順著長江順著官道,想要回到建康去。
她那時候才知道,原來高門以外的大鄴,是個怎樣的世界。
縱然是歷史上的盛唐,說的最多的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她才知道大鄴也並不誇張。
或許是惦記著回了崔家會有的好生活好吃食,或許是她實在是沒法留下兩個年幼的妹妹,她走到了宣州附近。
清河崔家,千年氏族,在大鄴約有二十多個龐大分支,她找到了宣州附近一個前朝時候就沒大有聯絡的崔家旁支。或許是崔家孩子從小接受的教育實在容易區分,或許是她的淡定成熟,她幾乎無錯背了前朝家譜與家訓,便得了這幫富得流油的遠房親戚的信任,派馬車送回了建康。
崔季明才知道,多年清河崔家的家訓中,最重要的那個&ldo;團結&rdo;二字,並不是做偽。
幾百年前五胡亂華,衣冠南渡,清河崔家也有不少遷往南地,時逢生靈塗炭,各國割據,局勢混亂的一塌糊塗。
而南遷路上只要是遇到跟清河有血緣關係的,不論是流離在外的孩子,兒孫俱逝的老者,崔家南遷的龐大隊伍,總會帶著孩子老人帶上路,當作自家的兒孫長輩一般贍養。
幼時崔季明聽崔式講過這一段往事,還不肯相信。
幾百年世家,必定壓迫人性,多骯髒內幕,這是她一個現代人十分偏見的印象。
然五姓之家,受人敬仰,是真的有種種優秀的家訓,有高潔的風骨,有包容寬厚的人心。
被遠房親戚送到建康的崔季明,家裡的下人們看到她,幾乎是眼珠子都快掉出來。
順水坐船要四天四夜的路程,崔季明用將近兩個月才回到建康。所有人都以為她死透了啊。
崔式幾乎不敢想那瘦小的身子裡,到底有怎樣的能量。
崔季明瘦的脫型,兩眼顯得大得離譜,滿是老繭的雙腳與遍佈傷痕的手。
她見到活著的崔式,反而像是心裡石頭落了地般嘆了口氣,昏倒在家裡院中。從那之後崔季明便有了填不飽一樣的飯量,以及彷彿生來就會的奇怪武藝。
賀拔明珠死在了船難之中,崔式雖活著回來,卻雙腿無力到殘廢,後來花了半年多的時間才開始能走路。
自那之後,崔式整個人就有點不太好了。
他整日喝得爛醉,連一切事務都不再管了,只是帶著三個姑娘瘋玩,在自家院子裡推鐵環盪鞦韆,給姑娘們弄蛐蛐。崔翕震怒,崔式再怎麼傷情也不可如此!
三姑娘尚在襁褓,二姑娘身子嬌弱,大姑娘學齡已至,他爛醉如泥跟個痴兒一般鬧騰,怎麼照料得了三個閨女!
於是最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