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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以菱想起這事還沒完,「皇上,臣侍宮中應該還有邵末侍的人。」
鄭嘉央道:「朕已知道是誰,自會處理,君後放心回去。」
單以菱放心了,「是,臣侍告退。」
鄭茜芮午覺醒來,知道父後出去了,便讓倚星等人帶他去御花園玩。
皇上只說禁足君後,沒說二皇子也不能出宮,左思安開了門,派了一個侍衛遠遠跟著二皇子。
倚雲焦急地等在昭安宮內,去淑清宮前,皇上看了他一眼,說:「君後一個人出來便罷了,怎麼還帶了小侍?」
倚雲只能先回昭安宮。
單以菱回來,倚雲才放下心來,上前道:「君後,皇上可有責罰您?俾子……」
單以菱道:「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一會,芮芮回來再叫我。」
倚雲道:「……是,俾子扶您去休息。」
倚雲為單以菱脫了外袍,服侍他躺下,而後悄聲出門,走進自己房中,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君後待他們幾個和從前不一樣了,好像就是從茂國公正君來那日開始。
單以菱閉著眼睛,自覺沒太睡著。
他躺得累了,坐起來發現頭髮全都散了,走到梳妝檯前,拿起桌上放著的銅鏡開始梳頭髮,不妨沒拿穩,將銅鏡摔了,四分五裂的碎片散在地上。
單以菱蹲下身,撿起其中最大的一片,鏡中照出來的還像個人。
可若是低頭,看向所有碎片,所成的像簡直不成人形。
鏡子碎了,粘起來時怕割手,若是還不想扔,那每次照時,便只能看見多個扭曲不成人形的怪物了吧。
根本就不是人。
單以菱將手中碎片扔下,任由它又碎裂成許多小碎片。
他不是這樣的人,皇宮或許可以將人扭曲,但是他不願意再繼續下去了。
他不是什麼君後,只是單以菱,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單以菱站起,想將所有碎片掃走扔掉,可惜找了許久,都沒找到出去房門的路。
……這屋子怎麼會這麼大,又這麼陌生?
好難找,怎麼找都找不到出去的路……
……
床上,單以菱眼睫顫顫,緩緩睜開雙眼。
原來只是一個夢。
單以菱慢悠悠坐起身,深吸一口氣,拿出貼身放著的小紙,第七條。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單以菱起身重新穿好衣服,殿門大開,小侍進來鋪床收整,倚雲端來花茶,斟滿,「君後,方才欣侍從過來,帶走了一個小侍。」
那應當就是邵末侍的人,單以菱點了下頭,「知道了。」才喝一口茶水,想起話本里的故事,吹了吹茶水道:「倚雲,你知不知道……假死藥?」
倚雲眸間疑惑,「俾子從沒聽過。」
也正常,那畢竟只是話本里的東西。
單以菱沒再說話,重新喝茶。
再說哪怕他假死,也不可能逃走,他死後要盛葬,「遺體」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離開皇宮的。
單以菱倚雲兩人各懷心事,自然沒看見在整理床幔的小侍聞言一頓,復又若無其事繼續。
他打掃好床幔,又整理過屋子,回到小侍屋,寫了張字條,偷偷遞給左思安,「我今日聽君後說話,覺得不大對,你轉交給皇上,最好儘快。」
夜間,鄭嘉央拿起字條看了一眼,微眯了下雙眼。
假死藥?
他昨日反抗不似作假,今日卻又恢復平和,重新開始自稱「臣侍」。
原來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若真不想做君後,除了惹怒她,那便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