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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饒有興味地將玉佩抬到眼前,借著轎輦透過的一絲微光,發現玉佩上的龍竟是兩條——
一條是無角螭龍,另一條有角的虯龍隱藏在暗處,只有透過明光仔細觀察才能發現其端倪。
虯龍盤桓在螭龍身上,爪尖還牽扯著極細的絲線。
「虯龍,」他自言自語了一句,旋即扯了扯嘴角,「囚龍。」
一陰一陽,一雌一雄,正如傀儡與偃師。
「陛下聖旨有令,實非我等存心忤逆犯上,還望王爺恕罪見諒。」禁軍統領客客氣氣地道。
決明是個暴脾氣,平日裡逼急了誰都敢惹,更何況轎輦中的赫敬定毫無動靜,大抵是默許了他的行徑,是以格外放心大膽地開懟:「我倒要看看誰能攔得住。」
「皇宮禁城之內,豈容你放肆!」
赫敬定聽得頭痛,終是不冷不熱地開了口:「退下。」
決明一愣,格外不服氣地退至轎輦旁。
禁軍蓄勢待發之際,後方的腳步聲響起,決明正欲拔劍相向,卻在看到來人的面容時愕然不已。
「白朮?!」他咬緊牙關,雙目噴火:「你個臭小子,居然還敢在我面前露臉,老子還以為你死了!」
白朮如今換去了近衛的粗衣,身上穿的衣服分明是禁軍的樣式。
他冷漠地掃了一眼怒氣沖沖的決明,公事公辦地向轎輦行了一禮,道:「陛下傳您去瓊林苑。」
無人看見赫敬定是幾時出的轎輦,只消帷幔一動,人便已然站在了白朮的身前。
他比白朮高了不少,卻並未居高臨下地睥睨自己曾經的下屬,而是靜靜地凝視了白朮半晌,唇角微勾:「陛下聖明。」
白朮身形一顫,面上不動聲色。
看來赫臨逍一開始便信不過他,否則也不會讓白朮從頭守到尾。
彼時若非江離出現,帶來了她的傀儡以作援助,赫敬定只怕會和襄王、端王一同死在琅城外的戰場上。
真是一箭三雕。
「屬下不像王爺般無牽無掛,家有所累,實屬無奈之舉。」
白朮輕聲道:「王爺為幫襯家姐而不得不與賢昭王親近,此番恩情,白朮無以為報。」
赫敬定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他的肩,閒話家常般輕鬆道:「無以為報,便恩將仇報。」
白朮瞳孔緊縮,一言不發。
「決明,孤一人去獵場,不必跟著。」赫敬定的右手輕輕地握了握左腕,負手而行,「故人重逢,好好敘舊。」
皇家獵場有一大一小,大的在宮外五十里處,小的便是在宮內的瓊林苑。
偌大的宮中悄無聲息,除了宮女和太監行走時的衣料摩擦聲之外,便再無其他動靜,安靜得猶如一座死城。
凡是離皇帝越近的地方便越危險,宮女們沒一個敢找死去狐媚惑主,恨不得將自己的臉化得越醜越好,最好讓皇帝看都不願看上一眼。
凡是討皇帝喜歡的人,只有後宮與瓊林苑兩個歸宿,非死即殘。
尋常的皇家狩獵,獵的是動物,而赫臨逍卻偏偏不喜歡墨守常規。
他獵的是活人。
那些活人雖不會死,但被陛下玩一遭下來也要嚇得丟掉半條命。
赫敬定進來時,背對著他的黃衣男人正挽弓搭箭,獵場內的十幾個太監和宮女紛紛嚇得面色如土、抖若篩糠。
他們有些還能勉強騎著馬繞著獵場跑,有些直接滾了下來,摔得鼻青臉腫,頭頂綁著的蘋果自然也被壓得稀巴爛。
長箭離弦,一個太監頭頂的蘋果眨眼便被射穿,掉在了地上。
赫敬定格外虛偽地拍了兩下手,贊道:「陛下的箭法更勝從前了。」
十幾個宮人們悉數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