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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容錦原本還有些愧疚,被他這麼一吼,反倒哭笑不得起來,&ldo;我們深陷陷阱,自然要時刻注意周遭的動靜。&rdo;
闕舒道:&ldo;你此刻只怕恨不得確珠帶人殺上來吧!&rdo;
何容錦看了他一眼,自顧自地往地上一躺,閉上眼睛。
闕舒一肚子怒火無處發洩,一雙拳頭捏得死緊,瞪著那張臉看了半天,既想撲上去,又想拍上去。兩種感情在胸口爭執不下,最終他仍是忍住了衝動,悻悻然地退回到山壁邊上,睜著眼睛盯著何容錦的睡顏。
火光漸漸暗淡。
但夜晚卻在一點點地流逝。
直到曙光初放。
當何容錦睜開眼睛的時候,闕舒還在睡。他起來動了動胳膊,拿著水囊出去尋找水源。
這座山雖然樹木眾多,卻沒什麼獵物,何容錦出去兜了一圈只拿回裝滿的水囊來。
闕舒已經醒了,正坐在邊上發呆,看到他回來也沒什麼表情。
兩人各顧各地喝水吃餅,然後各顧各地發呆或者練功。
到正午,又有突厥士兵上來搜查,這次人手比昨天的四撥加起來還要多一倍有餘。
何容錦和闕舒蹲在闕舒昨日藏身處,看著他們不斷繞來繞去,有幾次甚至靠近了藏身地。幸好闕舒挑的地方微微朝裡凹,旁邊枝葉又很茂密,除非親自下來,不然絕難被發現。
他們搜了足足一下午之後,就開始在山上紮營。
看著上下炊煙裊裊,何容錦感到有些餓了。聽到動靜後他們忙著收拾東西,根本沒來得及用午膳。正當他捂著肚子想像著各種美食時,半塊烙餅遞到他跟前。
何容錦轉頭看著闕舒。
闕舒直接將餅塞進他手裡。
何容錦將烙餅掰成兩半,又遞迴去一半,闕舒卻縮著手不肯接。
&ldo;為何?&rdo;他壓低嗓子問。
突厥營地離他們藏身之所還有一段距離,只要不扯著嗓子喊,倒也不會被發現。
&ldo;不餓。&rdo;闕舒說著動了動,隨即發出一身短暫的呻吟。之前他用肩膀靠著凸起的山壁,儘量與背後的山壁保持一段距離,以免觸碰到傷口,只是幾個時辰一直用這個姿勢身體早已僵硬,略一動便感覺又酸又麻。
一隻手突然伸到他面前,闕舒愣了下,扭頭看去,發現何容錦的臉與他靠得極近,近得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
伸過來的手向前遞了幾寸,闕舒感到嘴唇傳來粗糙的觸感,下意識地張開嘴,一小塊烙餅就被塞進嘴裡。怒了一晚上火了一早上又憋了一下午的悶氣就這樣被一掃而空。他有時候甚至極度懷疑自己是否還是那個在人前忍氣吞聲在人後培植勢力直到積蓄足夠力量一鼓作氣扳倒閔敏王的渾魂王,為何每次在何容錦面前,他總是遊走於暴怒與狂喜的兩個極端?
何容錦只餵了一口就將烙餅重新塞進他的手裡。
闕舒卻很快推了回來,然後用一雙眼睛眼巴巴地看著他。
天昏林暗,可何容錦就是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闕舒眼底的光亮,即使在森冷的樹林間依舊能傳來令人臉頰發燙的灼熱。他接過烙餅,很快吃完,然後背靠山壁閉目養神。
炊煙漸漸淡去,上下又傳來動靜。
何容錦探出身,依稀聽到馬群的嘶叫聲,心頭一驚。若只有十幾匹決不能傳得如此遠,這樣聽來少說也有近百匹馬。
闕舒也聽到了,微微直起身子。
這種時候,他們只能靜觀其變。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何容錦看到山下有了動靜,原本駐紮的營地被撤去,未幾,山上的人也開始撤退了。
何容錦輕聲道:&ldo;莫非他們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