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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陶紅兵家住荒村十二隊溝浜,同章主任是一個生產隊。這陶家兄弟姐妹四個,陶紅兵是老三,兩個姐姐早已嫁出門,下面還有個弟弟,才十三四歲。陶媽媽近年來身體不好,最近似乎比較嚴重了。陶三丫頭有點野,當了個大隊付大隊長,老是不歸家。掙不了多少工分。生病的陶媽媽要人照顧,陶老爹無奈,只好讓紅兵搬回家裡住。早晚一有閒空就嘮叨三丫頭:一個閨孃家,整天拋頭露面的,動不動就整這個那個的,也不怕得罪人,你是無所謂了,害得我跟你媽白天做生活不敢跟人家搭腔。自從你大姨奶老公婆倆出事後,我們沒少受人家在背後指指點點。現在你媽病重了,你就在家裡服侍服侍她,白天下田幹農活,掙點工分。過年把有合適的找個人家,嫁出去,也省得我們操心。 你看這三丫頭在大隊裡吆五喝六的,要她嗲訓得一個屁沒得。自從搬回家,一天三頓燒火煮飯,還得下田幹活。累得晚上倒頭就睡,也沒得工夫再去大隊部了。有一兩回,趙忠智派人來喊她去大隊開會,她還沒開口,就被媽媽回絕了。 那天,陶紅兵跟生產隊老年組的婦女在蕩田秧池裡薅草,有個人氣喘吁吁的跑來,對紅兵說道:三丫頭,你媽在屋裡吐血了,快回去吧。三丫頭放下手中的活,手也沒來得及洗乾淨,匆匆地回到家。嫁到鄰生產隊的二姐已早她回來了,伏在媽媽的床頭,附耳聽媽媽說什麼。三丫頭進來問道:二姐,媽怎麼了?二姐道:吐了兩回血,現在說話都沒勁。三丫頭眼裡含著淚,輕輕地喊聲媽。陶媽媽睜開眼勉強擠出絲笑容說道:不要慌,媽是老病,自己曉得。二姐道:都吐血了,還不礙事。陶媽媽道:這兩天天氣忽冷忽熱的,受了些涼,過兩天天暖和了就不礙事了。三丫頭又問二姐:嗲呢?二姐說:嗲跟二爺去十一隊聯絡機掛船了,打算把媽送到建河縣醫院。三丫頭道:怎麼不先去公社衛生院呢。二姐道:嗲說了,病都這麼重了,不能再去衛生院折騰了,要去就去縣城大醫院。 不一會兒,陶開亮回來,苦著臉。二姐問道:借到機船了?陶老爹道:小機壞了,發不響,有人過來修了,說是一時半會兒不定能修好。三丫頭道:那怎麼辦呢。陶媽媽虛弱地說道:找什麼船呀。我不去看。二姐道:媽,你歇會兒,不要說話。陶老爹道:跟你二爺說了,撐船去。他去收拾船,順便去請扣喜子,跟你二爺換著撐。又對紅兵說:三子,幫你媽收拾幾件換身衣服,你也收拾收拾,去服侍你媽。我跟你二姐說個事。二姐起身,爺倆來到屋山頭,陶老爹問閨女道:二子,家裡有錢嗎?先拿點。二姐道:家裡只有二三十塊錢,我回家拿去。 小木船已撐到碼頭,收拾停當,三丫頭扶媽媽上船。船中艙鋪些稻草,上面再鋪張蘆柴席子。墊上舊棉胎,陶媽媽睡在上面,三丫頭坐在媽媽旁邊。陶老爹坐在船頭,向道岸上的二丫頭:小二子,你走的時候把門鎖好。二丫頭答道:曉得了。 兩把篙子,五六十里水路,不到天晚就到了醫院。醫生檢查了一番,說是肺子上有問題,咯血就是肺病引起的,需要住院治療。陶開亮問:就這看下去,得要多少錢啊。醫生說:這個誰曉得呀,要看她病性嚴不嚴重,至少要個四五十塊吧。紅兵去交錢辦住院手續。陶開亮把兄弟及扣喜送到碼頭船上。兄弟說道:大哥你上去吧。陶開亮道:我想跟你們再回去。二弟道:回去做什麼?陶開亮道:錢還不夠,我回去再找些。跟隊長說說,看看能不能跟隊裡付些。扣喜道:你家賬上進不進錢?開亮道:不進,還空錢呢。扣喜道:空錢那裡付得到呀。陶開亮唉聲嘆氣。他兄弟說道:你也不用焦,你不回去,錢的事我替你想章程,過兩天送過來。陶開亮道:那就難為兄弟了,辛苦你們了,回去不著急,慢慢撐。 陶媽媽住了十幾天醫院,化了六七十塊錢。醫生說還不能出院。陶開亮實在借不到錢了,不肯再看下去,央求醫生要出院。醫生說她這個病不好除根,容易發,夏天還好些,秋後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