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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把他叫來,當面與他問對,問問他是怎麼想起來,要在廣東行這法的。”
聽到廣事不需要鄰省協餉,張居正臉上也露出了笑意,手輕輕拈著如墨美髯,“可見一條鞭法得百姓之心,民心所向,此法必成。疏庵,你明晨與我一起進宮面聖,當面把奏章遞上去,請萬歲批覆,以三年為期,在廣東試行新法,以觀成效。”
王國光點點頭,忽又道:“那這夾片?”
“無妨,洋山現在也未必離的開他,自然不能動。上這夾片無非是酬庸,讓我知道,嶺南有這麼個書生。等到他進京趕考時,再給些關照就是。凌洋山如果在廣東都不能關照他個前程,那這新法又怎麼行的下去?遊七!你去一趟仁和府上,讓他現在來家裡找我。”
所謂仁和,乃是吏部尚書張瀚之號,王國光問道:“天色不早了,元翁請仁和來?”
“是啊,有件事必須得他辦。前者殷石汀指名嚴參廣州知府陶簡之,這奏章還沒議出來,必須得加緊了。看奏章裡的情形,有陶某在,新法必不能行。為行一條鞭法,先得去此當道芝蘭。”
王國光心知,張居正眼下全部注意力都在行新法上,凌雲翼夾片保奏的范進,多半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張居正忘掉。
錯非再立什麼新功,否則這份夾片上的就無分量。大明向來不缺乏人才,當年幫胡宗憲經略東南的徐文長,亦有贊畫軍機大功,且才華橫溢名貫東南,現在潦倒不堪,人也成了半瘋癲。卻不知這個范進,境遇又會如何。
第九十章 殺豬
陽光普照,碧空如洗,廣州剛剛下過一場透雨,迎來了難得的涼爽。空中不同形狀的雲彩,如同鄉間的頑童追逐嬉戲。如果是在廣州,這樣的好天氣,讀書人會相約出遊,先喝早茶然後觀景,寫詩唱合一番,再去酒樓用午飯,下午時分就可以考慮找個清樓消遣,總之這樣的好天氣不悠閒的放鬆一番,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可是於鄉村而言,這樣的天氣只意味著勞動時可以少出些汗,除此以外並無區別。洪家雖然是十八村首戶,可是作為洪家寨的居民,同樣脫離不了下田耕作,與天爭命。
最近洪家很受了些挫折,糧長的職務也交給了范家做,老族長據說病倒在城裡回不來,人中了風,處理事務都做不到,偶爾從城裡來人,也是找來家裡要錢要物送到城裡,於情形什麼都不肯說。最近幾天,就連這些人也不來了,普通族人即使搞不清具體狀況,也本能地預感到,形勢似乎不大妙。
范家人在範長旺帶領下,來過兩次,第一次是來搶地,由於洪承恩之前下了遷地的命令,洪家族人也不敢抗拒,順從的將爭議土地交給范家掌握。第二次來,則是將嫁到洪家的範姓女子都領回家裡,所尋的藉口大多荒誕不經。那些夫家試圖反對,但是范家的態度極其強硬,甚至不惜動用武力搶人。
論人數洪家實際遠比范家為強,打架不會吃虧。可是范家現在既成了糧長,足以證明在官府裡更為強勢,洪家子弟在得到明確命令以前亦不敢蠻幹硬扛,最後只能乖乖讓他們領走了人。
隨後,其他幾姓的人也都來過,把自己家嫁到洪家的女人領走,還有的,則把洪家嫁過來的女人送回來。
原本住在洪家寨的外姓人,陸續離開。他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可以預感到情形不妙,自己並不姓洪,在洪家威風時,自己也沒得到什麼好處,姓洪的並不會對住在自己村裡的外姓人有什麼幫扶,現在就沒必要留下來挨雷。一如地震之前一些動物的逃離,這些人搬出村子,緊張的看著洪家寨的局勢變化,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
金沙鄉其他各姓的族老,也有所動作,以往洪家一家壓著其他四姓打,現在風水輪流轉,其他幾姓主動與范家交好,動員青壯似乎準備趁著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