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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還記得投名狀麼?我只要一交投名狀,就等於把刀柄遞到了別人手裡,人家拿著刀,想怎麼斬我就可以怎麼斬,我除了伸頭等死外,就沒有其他路走,你說是不是要絕戶?”
“那……你是說他沒誠意?”
“當然了,如果有誠意,就不是這麼個搞法了。一定是先來接觸,確定有了苗頭再談入夥,哪能這麼半調子,直接就來搶人,這不是招人入夥的手段。分明就是準備栽贓,可惜啊,要跟個讀書人玩栽贓,他還差的遠呢!”
梁盼弟皺著眉頭,“那究竟是誰有這麼大膽子,敢勾結海盜來害你?就算是有這麼大的膽子和仇恨,為什麼不直接一刀把我們殺了?”
“一刀殺了我們,他自己的罪過並不能減輕,相反還會擔上殺人嫌疑。前罪未去,後罪又來,那就是取死之道了。所以他設這個局,就是想要壞我的名聲,如果我成了反賊,他身上的罪過就沒了。你想想看,有誰跟我是這種勢不兩立的關係?”
梁盼弟略一思忖,心內已明,驚道:“洪家?他們家居然勾結海盜?”
“金沙十八村,村村趕海,洪家也不例外。想來就是在趕海的時候,與林鳳有了接觸。至於為什麼林鳳肯給他面子,我就不清楚,但是不管怎麼說,這次害我,肯定洪家是主使。證據眼下拿不到,不過人心似鐵官法如爐,總歸是有海盜被抓住,只要用了大刑,不怕他不明白招認。洪家……我看你們這回怎麼死。你們害我被砍幾刀,我要你們拿人命來抵!”
“這我不是很明白,如果洪家要對你不利,何必又把糧長的差使交出來,那些衙役啊,幫役啊還有糧長的職位退的這麼幹脆?又把這麼多田地讓給你們范家,如果我是他啊,就什麼都不給。”
“那不就把自己暴露了?不管林鳳怎麼想,洪家人可沒有跟著他去打天下登基當開國元勳的念頭。不管是搶土地,還是培養幾個書生,都是為了在大明立足紮根,開枝散葉做準備。所以自然要站穩腳步,不能跟為非作歹的勾當沾上什麼關係。他們按著約定,把該交卸的都交出來,自然就是為了洗刷嫌疑。等到我被官府抓了,范家滿門都牽扯到這通匪謀反大案裡,吃下去的一切,還不都是要吐出來?所以這就是欲擒故縱,玩的手段而已。”
范進冷笑著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海盜們的行蹤,想來早就在官府掌握之內,這回被甕中捉鱉也算活該。”
“他們活該不活該我管不著,我只是有些不痛快。薩世忠平日與咱還是朋友,這回這麼大的事,卻連個訊息都不露出來,可見這幫當官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人家是官,不是江湖人,你拿講義氣來要求,就錯了……”
兩人又說了會話,外面忽然響起敲門聲,梁盼弟應了門,見兩名巡撫衙門差官在門首傳話。一是詢問范進傷勢,另外通知范進如果傷勢無大礙,就去衙門裡一趟回話。
范進舊有的衣服滿都是血,已經不能再穿,好在他在梁盼弟這裡存有衣服可以更換。本來范進的傷休息十天半月都是情理中事,但他略一思忖,還是堅持著天一黑,就到了巡撫衙門參見凌雲翼。
巡撫衙比起平日忙碌了許多,人來人往進出不斷,書辦幕僚全都忙的腳不沾塵,臉上全都是笑容,一望而知必是大獲全勝。范進只一通傳,立刻召見。等走到書房裡,見凌雲翼滿面笑容居中而坐,手上拿著一份文牘正在觀看,見范進來先問了傷情,然後才道:。
“無大礙就好,本來還要用你這支大筆,可是現在你受了傷,還是先養傷要緊。從帳房支一百兩銀子,算是老夫送你的湯藥。這次以你為餌,實是下策。但是林賊為害已久,嘯聚南澳,據地稱王,其害已現端倪,久後必成心腹之患。可是南澳地勢複雜,易守而難攻。又處於閩粵交界,朝廷縱能攻下南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