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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進邊吃粥邊問道:“這回廣州城又賭沒賭闈姓?”
“沒有,上次是廣州幾大望族背後出錢出力,給自己家的子弟揄揚順帶想撈一筆,不想被你賺了錢。這次他們想看看風色,暫時沒動彈,其實這是省著氣力,準備著鄉試的時候再開盤口。姐現在就在存錢,就等著到鄉試時指望著你再贏一大筆錢。”
正說話間,楊劉氏款著纖腰從外頭進來,她一狀告倒公爹,不但被判準和離,還帶走了自己的嫁妝,對范進自是千恩萬謝。但是不知為何,卻還沒和胡屠戶辦喜事。這時見她進來,梁盼弟微一皺眉,“我說劉家妹子,咱們可是說停當了,那事不能提。”
楊劉氏卻一笑,“梁家姐姐,豈不聞經打佛口出,你就算與進仔再怎麼近,也不能替他拿主意不是?這是進仔的事,不提怎麼行?範公子,你聽我說啊,那天殺的胡屠戶,已經說好了要娶我做填房,等到成了親,胡大姐兒就得喊我一聲娘。既然如此,我也得替她說句話,一個大姑娘跟你跑來跑去,還在外頭過了夜,哪個男人肯要她?這樣吧,咱們就糊塗著辦,你點個頭,我們情願不要彩禮,把她送到你家,給你做個娘子,範公子意下如何?”
第五十一章風聲雨聲哭聲聲不入耳
梁盼弟的臉色越發陰沉,顯然為楊劉氏的不識好歹而氣憤,范進反倒很是從容,笑道:“人還沒過門,就先幫胡大伯算計起來了。這事啊您還真問錯了人,家有高堂,輪不到我做主。我的婚事聽我孃的,我娘怎麼說,我就怎麼辦,等什麼時候我娶小的時候,才是自己說了算。”
“是啊,進仔眼下要預備著府試,哪裡有時間談什麼兒女之情,劉家妹子你非要碰個釘子才滿意?”
“梁姐姐,咱可不是非要碰釘子,只是既然做了長輩,總得把長輩的心意盡到才行。進仔既然這麼說,那我回頭就讓胡屠戶請個媒人,到範老伯母那裡去提,反正進仔這至少是不反對不是?”
三人正說著話,院門忽然被推開,卻見胡大姐兒提了個籃子從外面進來,頭上滿是汗水,邊走邊擦,顯然一路很是辛苦。可是一見范進,卻自滿面笑容,幾步走到他面前,將沙鍋往桌上一放道:“進哥兒,我給你熬的狀元及第粥。還有啊,爹說了我不用急著回去,這回等你中了府試,我正好好好給你賀一賀喜。”
府試原本定在四月,但是為著進兵的事,又提前到了三月中旬進行。進場時還是四更天,胡大姐兒挑著燈,梁盼弟則替范進提著考藍,關清顧白兩人,則如同門神一般充當保鏢,為范進左右開道。
考試的地點則是在廣州府學,於門首立了十幾根高杆,每根杆上各掛了只巨大的氣死風燈。燈籠上則分別寫有南海、番禺之類的縣名,各縣考生都要到對應的燈籠下站好,等待進入。
范進身為南海案首,享受提堂待遇,其手上持有一個堂號,考試時,坐在主考官附近。咫尺之遙,無所隱遁,如果想要作弊夾帶自是不能,但是臨近主考亦有好處。
與縣試一樣,府試人多考官少,讀卷子時未必會認真品讀,稍有疏忽,就有可能把一份好文章罷黜。提堂生享受半保送待遇,官員會在他們的卷子上做個標記,以保證自己讀這些卷子時要用心。且由於距離較近,交卷之後只要時間尚早,就有機會接受府尊面試,這樣中試的機率,遠比普通交卷的學生為大。加之范進有南海案首這個身份,於府試的考試,實際是沒什麼壓力的。
在府學之外,卻見有幾十個公人提棍持鞭負責警戒,又多了不少官兵,搞得殺氣騰騰。胡大姐兒看了頗有些害怕,看著范進道:“進哥兒,怎麼這裡搞的不像考場,倒像是沙場。甲首還說要來府裡給進哥兒鼓勁,可是田裡的事情多,實在走不開。要是他來了,看到這麼多兵,一準嚇的魂飛魄散,什麼鼓勁的事也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