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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如果娶了她,就意味著自己屬於小范莊,而范進無時無刻不想著離開這個村子,到廣州最好是到京城生活。胡大姐兒不是梁盼弟,她沒有那種一往無前的闖勁,怕是達不到要求。
但是原本屬於范進的那部分靈魂執念依舊強烈,看到胡大姐哭成這個樣子,那部分執念發作起來,讓現在的范進也無從招架。另外,基於曾經的恩情,他也無法做到對胡大姐兒的一切大而化之。自身上拿了條帕子出來,為胡大姐兒擦眼淚,邊擦邊道:“我買了這條帕子,本來說是要送你的。結果你看看,搞髒了,你說這還怎麼送,只好扔掉了。”
“才不要!”胡大姐兒手快,一把抓過帕子,卻見帕子雪白,上面繡了對鴛鴦,繡工並不高明,鴛鴦繡的彷彿燒鵝。胡大姐兒緊抓著帕子,看了半晌,才問道:“進哥兒,這是……你給我買的?”
“是啊,不是我買的還有誰呢。我在廣州只有三姐兒一個親人,不管是住處還是未來的一些安置,都少不了三姐兒幫忙,還要敘舊,所以就多聊了一會。我也知道,你不大習慣狗肉館那種環境,可是你和胡伯是一起在集上做過事的,又不是那些害羞的小丫頭,應該不至於怕吧?再說,有關清顧白照應著,不會讓你出事的。沒想到,你的膽子居然這麼小。當初拿著殺豬刀趕人的膽氣,怎麼不見了?”
“如果進哥兒在,我就不怕。”胡大姐兒的眼淚終於止住,卻捨不得用手帕擦,只用髒兮兮的衣袖,向眼上抹去。隨後又問道:“進哥兒,那黑寡婦頭上的簪兒……”
“也是我買的,我不想瞞你什麼,我會給三姐買簪子,也會給你買手帕,如果你覺得手帕不如簪子珍貴可以丟掉。但是我必須說明,我不會因為這些就不和三姐來往,我不能勉強別人接受我的任何觀點,當然,反過來也是一樣。”
胡大姐兒聽到這個說法,眼神又黯淡了些,但還是強忍住淚水,低下頭道:“我明白了……對不起啊進哥兒,我不是有意跟你發脾氣的,只是覺得黑寡婦這個人不好。聽阿爹說,她這個人不規矩,總和男人眉來眼去的,你還是少和她來往好。我……我也不是吃醋,就是怕你被她騙了。我阿爹就是啊,現在被個寡婦迷住,一進城裡,就不肯回家,賺的銀子,好多都花在那個女人身上,你是個唸書人,有著大好前途,不要像阿爹那樣。進了省城就好好唸書……別跟那黑寡婦往來。她命數不好,克人的。”
范進應付差事般敷衍著胡大姐兒,沒對她的話做出什麼回應,雖然知道簪子是范進送的,但由於得了手帕,胡大姐兒的心情大好,走路也變的輕快起來。等到搞清楚手帕的價值並不比那隻木簪便宜之後,人也就恢復了開朗,在城裡來不及說的話,都留在了路上說,一路上蹦蹦跳跳很是歡喜,如同百靈鳥般敘說個不停。
等到范進回村,範達已經帶了幾個人,在范進的家裡忙著修補屋頂。範達見范進回來,先去打問了幾句見縣令的情形,等聽到范進說縣令甚為滿意,態度上就更恭順了。
“賢弟你看,這房子修的滿意不滿意?等忙過地裡的活,我們就來小范莊建祠堂。阿爹已經同十五叔談過了,社火就設在小范莊。社學、祠堂,都會建在這邊。祭田社田都會重新規劃,今後咱們兩個村子就都要靠你照應了。”
範母這當口從房裡出來,朝范進招呼道:“進仔,到屋裡來,不要耽誤你堂兄幹活。”
大範莊的人忙到太陽將落山,范家的房子已經修補完成,晚飯卻不需要範母破費,而是由小范莊甲首安排著村裡人包飯,給這些人準備吃喝。範母則拉著范進問了見縣令的事,情緒也激動起來。
“老天保佑,我兒拜入縣尊門下,咱們范家總算是有指望了。你只管在城裡用心讀書科考,家裡的事不要多管,一切有為娘照應。用錢上只管開口,娘知道甲首手裡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