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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流的血、母親流的血和兩個弟弟流的血混和在一起,形成了漩渦的樣子,在奏子的腦海中發出吶喊。
自己的秘密基地充滿家人鮮血的影像,有了更加鮮明的色彩,自己只能溺於這片深紅中。
她可以想像端本感受到的那種絕望的無力感。
&ldo;承認對犯罪的無力感,就等於否定身為警察的自己。敝人一直激勵自己,必須擁有強韌的肉體和精神;必須成為獲得眾人認同的優秀警官;必須比別人更早出人頭地。敝人從普通大學畢業,不是特考組出身的,能夠在三十歲左右當上巡查部長,算是升遷很順利的。&rdo;
他發出自嘲的呵呵笑聲。&ldo;之所以會和前輩為了一個女人爭風吃醋,也是希望證明自己的堅強。最後,敝人是對好像每天都要注入燃料的日子感到疲憊不堪,才會辭職。&rdo;
端本的意思是,他也是那樁命案的受害人之一。
&ldo;你想見都築的女兒嗎?&rdo;
&ldo;對。&rdo;
&ldo;你打算用什麼方式和她見面?是遠遠地看她一眼,還是近距離偷看她的長相,或是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和她交談?&rdo;
或者,直接告訴她,我的家人被你父親殺死了,細細觀察都築未步臉色發白的樣子,達到洩憤的目的。端本之所以沒有提到這個可能性,應該是相信奏子的良知吧。&ldo;命案之後,很堅強活下來的被害人家屬&rdo;的假面具發揮了效果。
&ldo;我只是想了解,她是帶著怎樣的心情說&l;把我和父親一起殺了吧&r;這句話。&rdo;
&ldo;敝人想,那句話並沒有太多的意思。雖然敝人已經離開警界,但在她的眼中,也是手拿著名為法律這種武器的人。她想到自己的父親將被法律殺害,當然會說這種話。&rdo;
&ldo;讀國中的時候,我看了都築則夫的陳情書,想像每一位家人帶著怎樣的痛苦離開這個世界時,我第一次哭了。半夜兩點左右,我光著腳,站在姑姑家門口,仰望著天空……&rdo;
語氣自然而然地激動起來。這不是演戲。奏子看到端本的臉頰緊張起來。他誠懇地聽著奏子的話。
&ldo;對不起,我活了下來……我對家人道歉說。姑姑家把我當成自己的孩子養育,我無法原諒自己過著安逸的生活。我覺得我必須知道,和我一樣在十二歲得知這樁命案的都築未步,在她父親被判處死刑確定後,現在要怎麼活下去?如果她不想活下去,又是怎樣毀滅?&rdo;
這番話打動了端本。這是奏子從秘密基地拿出她珍藏的真心。然而,那是昨天晚上拿出來的,經過她細心地擦拭,使之變成十分有效的臺詞。
&ldo;椎名先生應該已經告訴過你,你的傷痛和她的不同。敝人相信,你的痛楚和她的痛楚沒有交集。如果你們暴露彼此的真實身份,只會再度撕裂彼此的傷口。&rdo;
奏子早就預料到端本會抵抗。
&ldo;我既不是想和有著相同創傷的人互舔傷口,也不是在尋找比自己更不幸的人。&rdo;
這句話中隱藏著好幾個謊言。
&ldo;我只是想知道。就好像我希望瞭解你的無力感一樣,我也想知道都築未步的絕望。我覺得,這是留給我的最後一片……拼圖中的最後一小片。&rdo;
端本拿下帽子,用手擦著髮際處的汗水。他似乎在玩味奏子的話,陷入了思考。奏子很有耐心地等待端本鬆口。
&ldo;拜託你了,請你告訴我,她住在哪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