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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世振顏渾等人討論了一下這個任命,不無擔心地關切道:
“若是沒有正職,同知倒也能料理政務。可賊亂之地,節制軍權為重,同知能管得住地方上的團練鄉勇、節制守土士卒麼?也沒有根據賊情自行募兵之權吧?黃州可是個爛攤子啊。”
沈樹人很有把握地說:“所以吏部還給了我一個團練副使的差事,這就可以節制鄉勇了。反正實權都是有的,只是品級不能高於同知,所以才加個副字,實際上上面也沒有正職。”
明朝的團練制度繼承自宋朝,各地戰亂時也有鄉勇、民兵,但不常設。一般情況下沒有團練使,最多以“團練總兵”之類的臨時性武職替代,上面由省級的按察使監督。
但沈樹人是純粹的文官,不可能去當團練總兵,吏部核計後,決定靈活變通一下,把那些犄角旮旯的冷門官名拿出來用用。
幾位年兄聽了這個名號,也是不由笑了:“黃州還設團練副使,這是奔著蘇子瞻的名頭去了,吏部怎麼想的。”
“賢弟耿介、犯顏勸諫觸怒陛下,可比東坡先生觸怒宋神宗,這名頭倒也當得。罷了,不說這些喪氣話,來,咱一起敬沈賢弟一杯,算是祝他追跡古人了。”
沈樹人陪眾人滿飲一杯,談笑自若:“諸兄不必為我擔心,我此去黃州,聽說府治黃岡縣還未光復,還在流賊之手。只有府東臨近安、廬的蘄州、蘄水、黃梅、羅田等縣還在官軍手上。
吏部已經跟我打過招呼了,只要我討伐藺養成、劉希堯有功,滅其一部,光復黃岡縣,就可實授我黃州知府。若是能光復黃州全境、把藺劉等賊全殲,便是授兵備道僉事、協防漢北各府,也不是不能考慮。
到了地方上,那就是實打實靠功績升遷了,能者上庸者下,自古軍功最做不得假。也省去了在朝中爾虞我詐,跟政敵糾纏。”
沈樹人要去的黃州,屬於湖廣省,也是湖廣和南直隸邊界上的州府。因為湖廣省太大,戰時不好協防,所以在省和府之間,會拆分設定一些“兵備道”。
比如漢水以北的襄陽、德安(今隨州)、黃州三府歸一個兵備道僉事管,
漢南江北的荊州等地再歸一個兵備道,
長江以南部分再劃一個兵備道。
吏部給沈樹人畫的大餅已經非常清晰了,提前告訴他也是為了打雞血,讓他到了地方努力建功。
葛世振等人看他說得這麼雲淡風輕,也是暗暗佩服:
多少文官畏賊如虎,聽說有流賊的地方就不敢去做官。沈賢弟居然視流賊如無物,把革左五營視為建功立業的工具,這是何等氣概!
眾人反省對比了一下,紛紛覺得自己完全比不上。
他們給沈樹人敬酒時,態度也愈發欽佩,愈發把沈樹人視為他們這一屆的精神領袖。
……
另一邊,沈廷揚和蔣德璟等人喝酒的主桌上,沈廷揚也把和上官、同僚們的交情維護得很不錯。
戶部的侍郎不止一人,各個侍郎理論上是平級的。但實際上,就跟後世一堆副部長裡,總有一個“常務副”一樣,蔣德璟如今就是主持戶部工作的常務副。
沈廷揚原本員外郎的時候,和他差了很遠,現在升到郎中,還是各司當中陛下最賞識的一個司的郎中,跟蔣德璟離得也不遠了。
所以,沈廷揚一邊要站隊,一邊也要維護好上官的情緒,讓對方意識到自己並無打算最終搶蔣德璟的位置。
酒過三巡之後,沈廷揚就藉著一個機會,跟蔣德璟說起了幾年前下獄的侯恂的事兒。
“蔣侍郎,你可聽說近日朝中的風傳,說是武昌左良玉的養寇自重、畏葸不前,與尚在獄中的前尚書侯恂有關?”
蔣德璟還是很想“上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