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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級別的旱情,絕對會赤地千里,難怪張獻忠隨便一扯旗,又裹挾了那麼多人。
沈樹人長嘆一聲,放下車簾,也沒心情繼續逛了,吩咐沈福直接驅車去目的地。
沈福剛來不久,對少爺的脾氣還不太瞭解。但他善於察言觀色,便悄悄遞了個臺階:
“少爺若是覺得不忍,我安排人給碼頭上的饑民散些銅錢,或是明日著人來舍粥。”
“不必,這種地方人太多,而且流竄頻繁,會出亂子的。我寧可回去和父親說,提高碼頭力工的計件工錢。但限制每天的工量,多用幾個人便是。”
沈樹人畢竟接受過系統的公共管理教育,知道直接撒錢肯定會引起升米恩鬥米仇,而且管理成本太高。
沈福聽了,內心頗為佩服,連忙表示一切按吩咐辦。
馬車很快就到了鄭家商號所在的那條街。位於鎮子東北角、瀏河與長江交匯處,也是劉家港最熱鬧的所在。
瀏河是蘇州地界上一條重要的河流,連線了太湖和長江。吳縣、崑山和太倉三處州縣,也都是沿著瀏河分佈的。劉家港這個地名,也因位於瀏河入江口而得名。
臨近鄭家商號,沈樹人一路掀著車簾隨意觀望,不經意又看到一些奇怪現象,便隨口問僕人:
“沈福,此處已是港口最繁忙的所在,怎得路兩旁貨棧、店鋪反而越少了,倒有那麼多勾欄消閒之地。”
原來,沈樹人看見路旁鋪面很多都掛著彩燈籠,雖然大白天的沒有點亮,但一眼就看得出是娛樂場所。
而沈福聽了這問題,立刻來了精神,用一種“男人都懂的”語氣,滔滔不絕解釋:
“此地乃是蘇松兩府趕考秀才聚集之所,每到鄉試之年,選擇走長江水路去南京秋闈的,便在這候船。只是大船要湊夠人數才肯啟航。來得早的,便在此多盤桓幾日。
這附近的堂會,價錢公道,多有本地豪紳貼錢經營,算是跟窮秀才們結個善緣——少爺,斜對面第三家,便是咱自己家開的。”
沈樹人點點頭,倒也沒再橫生枝節。無非是一些低端娛樂場所而已,不值得好奇。
……
到了鄭家商行,沈樹人讓人捧了禮物,便徑直入內。
鄭鴻逵聞報也出來噓寒問暖,雙方虛與委蛇了一會兒,外人見了肯定會誤以為兩家關係不錯。
沈樹人知道歷史,所以他對鄭家除了鄭森以外的人,都沒好感。
當然,反感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沈樹人也知道,鄭鴻逵好歹比他三個哥哥有骨氣一點,歷史上沒有直接降清,還跟著大侄兒鄭森抗清,只是經常明哲保身、出工不出力。
雙方先客套了幾句沈樹人的病情,進屋分賓主坐定,隨後鄭鴻逵就唸念不忘地問起後續安排:
“賢侄這精神看著不錯,不過還是要調養……”
沈樹人有備而來,見對方終於上鉤聊到了戲肉,他也連忙擺出一副感激的表情:
“說起這事兒,還真要感激世叔幫我忙。說句不怕丟人的話,我就不是讀書的料,本就不想去南京,可惜家父嚴厲,一直逼著我念書。幸虧那日的郎中說我還需調養,又能逃學一段日子了。”
鄭鴻逵一愣,好一會兒才想明白其中反轉,頓時大喜,對沈樹人也放鬆了幾分戒心。
他心中暗忖:“果然是個紈絝草包、不愛讀書,坊間關於這小子的頑劣傳聞,多半是不虛的了。沈家需要擔心的,只是一個沈廷揚而已。”
不過,他雖鄙夷沈樹人草包,潛意識裡也覺得這小子更親近了些。畢竟鄭家人也都不愛讀書,包括他鄭鴻逵,平時就喜歡結交狐朋狗友。
理順了思路後,鄭鴻逵還有幾分不踏實,又進一步追問細節:
“賢侄,說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