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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責周應秋等&ldo;為魏忠賢走狗&rdo;,顯然沒有掀翻逆案的意思。弘光一朝誅殺
&ldo;從賊偽官&rdo;僅光時亨、周鍾、武愫三人,周鑣的被牽連勒令自殺,另有原
因,這裡不能細說。
總之,把弘光一朝的黨爭說成是馬、阮閹黨同東林‐復社&ldo;正人君子&rdo;
的較量並不正確。核心問題始終是圍繞著&ldo;定策&rdo;而展開的。李清記載了八
月間在弘光帝面前的一場爭論:&ldo;時閣臣士英與曰廣同詆上前,曰廣曰:皇
上以親以序合立,何功?士英厲聲曰:臣無功,以爾輩欲立疏藩,絕意奉迎,
故成臣功耳。&rdo;2阮大鋮的起用雖出於馬士英的推薦,但他的受到重用,由削
職為民被任為兵部侍郎、兵部尚書巡視江防,原因是他力主擁立福王,從而
得到朱由崧的信任。弘光即位之後,原先主張立潞王朱常淓或持保留態度的
大臣內心明白自己已經失勢,朝廷大權實際上落入了&ldo;定策&rdo;武臣和迎合四
鎮的馬士英等人手中,而這種局面又是他們一手造成的。他們像啞子吃黃連
一樣有苦難言,一部分人借攻阮大鋮、攻四鎮,想穩定自己的地位,結果敗
下陣來,自行引退,如兵部侍郎呂大器、大學士高弘圖、姜曰廣、吏部尚書
1 劉宗周《劉子全書》卷四十,劉汋《劉子年譜錄遺》。
2 李清《三垣筆記》卷下《弘光》。姜曰廣《過江七事》雲:士英已而時錄一小詞示曰廣:&ldo;若使同官不
相妬,也應快殺竇連波。&rdo;夏完淳《續倖存錄》所記&ldo;陽臺歌舞世無多&rdo;作&ldo;陽臺歡舞世間無&rdo;。《鹿樵
紀聞》所引字句與夏基本相同,但&ldo;快殺&rdo;作&ldo;樂殺&rdo;。姜曰廣為當事人,所記可證確有此事。
3 李清《南渡錄》卷四。
1 李清《南渡錄》卷一。
2 《南渡錄》卷二。
張慎言;另一部分則委曲求全,如史可法被迫交出首席大學士的職務,&ldo;自
請督師&rdo;。弘光元年(1645)三月史可法在一篇奏疏中痛切陳詞:&ldo;臣草疏
甫畢,哀痛不勝,溯流窮源,因致追恨諸臣誤國之事非一,而門戶二字實為
禍首。從門戶生畛域,從畛域生恩怨,從恩怨生攻擊。所以《春秋》之始,
首嚴朋黨之誅。而門戶之名,竟結燕都之局!&rdo;1可見,他也意識到自己深受
&ldo;門戶&rdo;牽制之害。另一位東林鉅子錢謙益的表現更具特色。他在南京立國
前竭力鼓吹立潞;馬士英、阮大鋮得勢後,又搖身一變,為馬、阮唱讚歌。
在奏疏中說:&ldo;臣觀三十年來,文臣出鎮,克奏膚功者,孫承宗後馬士英一
人耳。&rdo;又說:&ldo;先帝欽定逆案,一時握筆之臣,未免輕重有心,故出故入。
逆案之故入者,阮大鋮當周宗建攻逆閹時實贊其議,安有引人攻閹而身反贊
導者?&rdo;2由於他轉變得快,由禮部侍郎升任尚書。
弘光立國僅僅一年時間,大臣聯袂而去,給人們一種印象似乎是馬、阮
奸臣當道,驅逐群賢。實際上是因為參預定策者多為大臣,在定策中持異議
者自必不安其位。另一個原因是那些致仕回家的大臣並沒有料到清兵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