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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希望,讓我以後不見他,活著肯定做不到。
她把信撕碎吃進肚子裡,當初她選的路,那麼所有的苦都要自己嚥下去,所有的後果都要她來擔。
她踉蹌著朝村外的河邊走去,她想去那裡結束自己的生命,在那裡也有關於他們的甜蜜回憶。每個豔陽高照的日子,她都會在河邊洗衣服,背上揹著熟睡的兒子,相公在河裡抓魚。
等她快走到河邊時天已經黑透,她隱隱的聽到遠方傳來嬰兒的哭聲,她覺得肯定是她的兒子在喚她,她拼命的朝哭聲那裡奔跑。
哭聲變得清晰時,她看到一個黑衣人正想往河裡扔一個襁褓,她聲嘶力竭的朝他大喊,“放開我的孩子。”
那個黑衣人也被嚇了一跳,趕緊鬆手把孩子扔進河中,轉身就消失在黑夜中。
花朝用盡全身的力氣跑到河裡,把落水的襁褓撈起來,還好那個嬰兒只是嗆了幾口水,並沒有生命危險。
上岸後她跌坐在岸邊,失神的看著河裡被撕碎的月亮,她抬起頭,想起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節,是家人團圓的日子,多麼的諷刺,本來今天這個時間,一家三口要去夜市觀燈賞月,可兔子燈還沒做好,人已經散了,天上的月亮卻不時人心,依舊圓的讓人窒息。
月光雖明,但卻冰冷,照不暖此時花朝涼透的心。
懷裡的嬰兒不哭不鬧,她趕緊低頭檢視,怕嬰兒沒了呼吸,襁褓裡的嬰兒只是靜靜的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自己,嬰兒看自己盯著她,她還笑了。
她抱著襁褓覺得如死灰的心又開始復燃,她對嬰兒說,“你我也都算死過一回的人,日後就讓我們相依為命吧。”
她抱著嬰兒回到家中,把兒子小時候的衣服給她換上。這是一個女嬰,大概一週歲左右,從她的打扮來看也是個體面人家的孩子。
別的她不去多想,反正她現在睡在自己的懷裡,她把臉貼在嬰兒的臉上,她是那麼的溫暖,她撥出的氣息也是溫熱的,她用傷痕累累的手指捏著她軟糯白淨的小手,她剛想收回自己的手,睡夢中的嬰兒緊緊抓住她的手指,那份力量也抓住了她破碎的心。
她看著懷裡睡得香甜的嬰兒,露出慈母的微笑,她是自己生命中最後的一點希望,有她自己還能苟活。
白天她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這個傷心地,她沒法繼續留在這裡,這裡的一切都有她相公和孩子的痕跡,她無法天天面對,臨走時她一把火點燃了這個地方,她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曾經那個相信愛情的花朝今天就算死在這裡了。
她哄著懷裡的嬰兒,告訴她,“以後我就是你娘,你以後就叫花傾月。”
半個月後她立在月清坊的門口,街上的人依然熙熙攘攘,行色匆匆,沒人能認出現在站在這裡衣著樸素但依然有幾分姿色的少婦,是曾經的東虞第一琴師,那個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的花朝。
她給女兒指著牌匾,告訴她,“我們到家了。”花傾月忽閃著大眼睛朝孃親指的地方看去,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花朝看著眼前的牌匾,和掛著牌匾的高聳樓閣,想起自己第一次進到這裡的情景。
那時奶媽帶著她逃難到京都,一路上就靠彈琴的手藝混口飯吃,那也只是勉強溫飽,比路邊上的乞丐好不了多少,一樣的風餐露宿,受人白眼,她骨子裡還有點大家小姐的清高,不想跟乞丐一樣厚著臉皮討飯吃,從家裡出來的急,什麼都沒帶走,就拿出了一把琴,自己從小師從名家,也有點彈琴的天賦,靠賣藝,才不至於在路上餓死。
到了京都,一天她照例在路邊彈琴,冬日裡的寒風刺骨,她衣著單薄,瘦小的身軀在冷風裡瑟瑟發抖,彈琴的手凍的發紫,可琴音依然穩定。
一輛雍容華貴的馬車突然停在她面前,從裡面下來一個盛服濃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