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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孫淳在眼皮子底下逃走，聞柏舟臉色微變，指尖凝聚起一道生之氣息的靈力，擲向黑氣。黑氣發出了一聲悽厲的尖叫，豁然逃逸潰散。

眾人無心去管這個黑氣，注意力都在剛剛逃走的孫淳身上。

「追！」孫則元一聲令下，孫家子弟沖向秘境。

孫家一走，周圍人瞬間少了大半。顧錚看著還在原地的聞柏舟：「你不追？」

聞柏舟搖頭：「沒必要，進入閬苑秘境後，都是隨機傳送，即便這會兒跟上也未必會傳送到孫淳身邊。」

顧錚點了點頭：「說來，孫淳這事你是不是要和我交代一下？」

聞柏舟沉默了一瞬，許久之後，他沉沉地嘆了一口氣：「這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

聞柏舟被他這麼一噎，剛醞釀好的情緒又醞釀了一陣，半晌，他才緩緩開口道：

「這些年，東臨孫家總會不見一些人。最開始是一個叫孫溪的女修，這個女修的劍道天賦卓然，年僅百歲就到了『萬物皆可為劍』的境界。當時，各大世家都說，孫家這位小娘子不出百年必是世家劍道第一人，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天才，一夜之間突然消失了。」

「剛開始不見的時候，世人都以為她去閉關了。但是等了十年、二十年……還是沒有孫溪訊息，而這時孫家做了一件特別古怪的事情——他們把孫溪的劍毀了、劍譜燒了，像是在強行抹殺了孫溪存在過的痕跡一樣。世人這時才終於明白過來，孫溪消失了，生死不明。」

「孫溪消失後，孫家又陸陸續續地消失了幾個庶子庶女，但是沒有像孫溪這樣引起這麼大的波瀾。孫溪的消失，引起了劍道修士的不滿，他們認為孫溪被孫家囚禁了，一個與孫溪交好的劍修聽聞了這個傳言，他真以為孫溪被囚，於是他為瞭解救孫溪，偷偷地混進了孫家。」

「這個劍修在孫家潛伏了數十年，終於在某一天發現了孫家的秘密。也就是那個時候，他才知道孫溪不是消失了，而是成了『祭品』送給了……」聞柏舟頓了頓，低垂的眼睫掃下一片陰翳，「送給了……秋少雲。」

顧錚蹙眉：「秋少雲要她做什麼？」

「你可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蘭陵蕭家滅門一事？」

「記得。」

「那你應該還記得他們全家上下都被挖去靈根這一事吧。」

顧錚一怔，還沒明白過來聞柏舟的意思，就聽到他說：「秋少雲想要的是要孫溪的靈根！」

「孫家的祭品，祭的是他們的靈根！就連蘭陵蕭家，秋少雲從頭至尾看中的也是他們的靈根！」

「那孫淳呢？」顧錚問，「孫家想要的也是她的靈根？」

「是的。」

「那你呢？」

「什麼？」聞柏舟一愣。

顧錚直勾勾地看著他，像是要看穿他內心一般：「那你為什麼追著孫淳不放？」

聞柏舟眸光微閃：「我是為了追查秋少雲……」

「即便是為了追查秋少雲沒必要抓著孫淳不放吧。讓孫淳落入孫家不是更好嗎？這樣不是更能藉此機會證明秋少雲的罪行嗎？」

聞柏舟啞然。良晌，他撇開頭，嘴角勾出一抹自嘲地笑容：「你說的沒錯……我追查孫淳並不是為了秋少雲。查到秋少雲只是一個意外，我做這一切，只是想為孫溪報仇。」

「孫溪被獻祭都是孫淳一手策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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