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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然卻巧簧五靈脂
大周統治之下,京都皇城之中,多得是富商巨賈,世家顯族,笙簫管笛繁花似錦一片盛世繁榮之態。這般繁華之地,便更是寸土寸金的人聲鼎沸,奈何城東的一處宅院,便是如雞立鶴群一般的存在。
這處府邸,荒廢已近十餘載,若要按常理來論,早該被官府亦或者富商購下;之所以會擱置多年而無人問津,一非風水,二非人禍,全因這處宅子,是前任禮部侍郎的的府邸。
不過,不論往日如何,而今這處宅子卻又重新佈置,昔日頹敗萎靡之態,頓時不復存在,都道是多年前便辭官的暄侍郎歸來,便重又落居於此。
京城中人都知,這處府邸十年前是何等氣派,前任禮部侍郎暄景郅當年的宅子,多少年來,在眾人心中都是當年鼎盛時的模樣。
暄景郅,當年時任正三品侍郎之位時不過年方二十,區區弱冠之年卻穩居三品之位,總管禮部,自是身懷幾分本事的。
然而最教人咂舌的還是其出身,暄氏,是大周立朝以來的百年世家,若真要追本溯源,其家族底蘊之厚只怕媲美皇室也未必能遜色到哪裡去,大周皇權在九州大陸建立也不過百年,而暄氏宗宅所屬,位於番禺的炎熙山莊便有近兩百餘載的歷史。
這般世家,雖榮耀風光,卻也樹大招風,稍有不慎,便可能與皇室走向對立,從古至今,世族與皇權,便是相輔相成,卻又極度敏感的存在。暄氏,自亂世紛爭到九州歸一,似乎從未被天下之勢所擾,這樣的世家,莫說本朝,便是放眼古今,也是為數不多。
暄氏一脈,雖入仕者也是如過江之鯽,不過,單論五代以內的暄氏子弟,百年來卻從不踏入廟堂半步。故而,雖有暄姓為官者,但真正的暄氏與朝堂之間,卻是乾乾淨淨,最起碼,表面上看來,是沒有瓜葛的。
不過,凡事也沒有絕對,卻不知那一年皇帝北祁往京郊閒遊,偶遇暄家大公子,具體談了什麼不得而知,只知一月後這位頗為清高,以其才氣享譽京城的大公子便入了仕,三月之內,便穩居了禮部首位。
暄家大公子,便是暄景郅。
暄景郅的確有治世之才,昔日溫潤如玉的大公子,入的朝廷其手段卻令滿朝上下無不嘆服。八年之後更是以雷霆之勢參與料理了當年禍及前朝後宮的江氏之亂,世人皆以為藉此一事,其升任尚書,甚是就此登上相位也是意料之中,卻不想江氏之事一斃,他卻就此辭官,甚至是連他弟弟,身為暄家主的暄景函也就此回了番禺。
暄氏,似又回到當年不問世事的淡泊之態。
十一載歲月匆匆滑過,就在皇城中人都已逐漸淡忘這位暄侍郎之時,暄景郅卻又返京了,這無疑是給表面平靜如水的京城投了一記巨石,掀起層層驚浪。
暄景郅回京半月後便入宮面聖,若說暄景郅重任侍郎之位本是意料之中,但一躍至左相之位,位居百官之首,便的的確確出乎意料。
還不止於此,皇帝竟在一月後召了當年被他棄之如履的長子北豫回京。此舉一出,朝野震驚,皇長子之事多年來誰敢提起。皇帝更是對之不聞不問,對外也從不提及,這一番舉措立時引得滿朝文武議論紛紛。到底是天家之事,群臣到底不敢大肆議論,只心知肚明,此番一事,只怕是這位昔日的侍郎大人,如今的左相居功至偉。
暄宅內
暄景郅長身立於書房窗邊,一手負在身後,一手隨意敲著窗欞。無論是當年艷才絕世的大公子,還是手段凌厲一心輔佐皇帝的暄侍郎,溫潤如玉,臨風玉樹從未在他身上遠去。只是十年過去,更是給暄景郅添了些塵霜,滄桑;一旁的北豫雙手下垂規規矩矩立在一旁候著。半晌之後,暄景郅合上窗子,緩步走至書案前坐下,端起茶盞合蓋抿口。眼也未抬,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