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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惑人的臉龐,似乎起了一絲逗弄的心思:“你一個已經被我廢掉少主身份,甚至現在連武功也全失的區區庶、子,還想要和我談約束條件?會不會太瞧得起自己了。”
然而嚴昀卻完全沒有被她話語中的諷刺打擊到,反而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本來離遙久很近的臉乾脆埋在她的肩膀上,身體有些顫抖,竟然已經無聲的笑了起來。
遙久被嚴昀這樣的反應弄得愣了片刻,正要說些什麼,卻感到原本一直輕笑的青年緩緩附在她的耳畔,“母親,有些在房間裡我就想和您說的話,看來是時候說明白了……”
他的聲音很輕,但是卻含著瞭然一切的笑意,讓遙久竟然一瞬間沒有斥責他,反而一反常態的聽他繼續道:“老實講,最初我也不是沒懷疑過母親的。您當然也很有可能是幕後黑手的,畢竟……您對我這個‘兒子’有多麼的恨、之、入、骨,紅砂閣內人盡皆知……但是啊……”
嚴昀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憶些什麼,語氣也變得有些詭異的輕柔:“當我第一次看到自己臉上的‘詛咒之血’咒印之後,冥思苦想了很久,才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母親您,不僅對我恨之入骨,其實同時也是深深愛著我的吧……?畢竟,我這個‘庶子’,同時也是您唯一的‘嫡長子’……嗯?不是嗎?”
一番話說完,遙久頓時如墜冰窟,感到自己最重要的秘密都被這個從未真正放在眼中,卻的確是又愛又恨的兒子看穿了。這種被人瞭解最深處痛楚的感覺,讓遙久一瞬間竟然好像回到了上次“死去”的瞬間,一時間混亂得心如刀割。
她靜靜覆蓋上了自己的眼睛,似乎指縫間有一失態的絲溼潤透露出來……良久之後,才側頭看著仍然講吓巴支在自己肩膀上的青年,自暴自棄一般:“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我其實是‘她’?”
嚴昀自然知道她口中的那個“她”指的其實是父親在二十年前就去世的髮妻,那位前任紅砂閣主母。
遙久看著青年認真思考的側臉,竟然有些懷疑自己眼花:那枚妖異的蛇形紋路似乎像是活過來了一般,盤著蛇形的身子冷冷盯著她,頓時襯得那張寧靜思考的面龐像是淬著劇毒般危險又迷人。
“嗯……是什麼時候呢……其實你這些年越來越不符合你這個側室低微婢女出身的大刀闊斧作風,就有些讓我懷疑了。原本我從小就被你關在北灣的密室裡,說不恨你是不可能的。但是在平日練武空閒之餘,隨著我對於紅砂閣的往事瞭解的越來越多,發現的不合理的地方也與日俱增。而這一切的不合理,都似乎能夠和我的出生、原主母的隕落扯上關係。”嚴昀回憶起煙雲記憶裡的那些個蛛絲馬跡,慢條斯理的分析道,“不過真正讓我確定的,還是前幾日這個咒印的出現,和你方才對於我身份那種古怪糾結的態度。”
換言之,煙雲在過去就已經漸漸懷疑自己這個眼高於頂的母親的古怪,並且隱約揣測她不僅是個普通的爭寵心機biao而已。
遙久點點頭,不再去看自己這個完美繼承了“遙久”這個身體以及她心愛的如期的長相,但卻偏偏沒有一分“她”原本身體容貌的兒子,將目光靜靜投在彷彿永遠安眠的“睡美男”身上,道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故事。
第17章
這是一個二十多年前的往事,紅砂閣閣主柳如期愛上了一位異邦女子,不顧旁人的非議與其結為連理。雙宿雙…飛的兩人原本恩愛非常,也曾有過神仙眷侶一般的一段甜蜜日子。然而女子卻被診出身體不能生育,之後兩人便逐漸產生了間隙,而柳如期也納了好幾房側室,直到他的第一個兒子出生——
一個身份低微的婢女在產下了日後紅砂閣的少主之後,便被封為了側室,然而那一日,也是原主母突然暴斃身亡的日子。柳如期看了一眼那個孩子,連名字也沒有為他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