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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西山那場偷襲,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晉陽大長公主正眼逼視道:“阿嬋,管好自己的手,別伸得太長收不回來。”
夏皇后略為矜持坐直身,溫聲笑語回道:“阿姑說笑,陛下的手指向哪裡,阿嬋就跟著伸向哪裡。收不回來,也有陛下救阿嬋。”
“本宮的侄兒可真是憐香惜玉,可惜嘍!”晉陽大長公主昂首笑道。
可惜太子長大後與生母夏皇后離心,京中人盡皆知。當眾被揭底,夏皇后臉色微變,不再回擊。
甩下受驚的夏家一家人,晉陽大長公主打道回府,上車後吩咐身邊的尚儀:“派個人告訴平安奴,本宮替他出了一半的氣,讓他呆兩天趕緊滾回京。”
那尚儀抿嘴微笑,“奴婢明白,回去後立刻派人,順道叫他們帶上府醫,藥材和小侯爺的換洗衣服也都備齊了。”
說到孫兒,晉陽大長公主笑得慈祥,完全看不出方才凌厲霸道的一面,側頭問:“他真帶了位小女郎上青峰嶺?”
回來傳信的人說的含糊,尚儀也答得語蔫不祥:“是有一位女郎,不過聽說是府裡親衛的妹妹。”
晉陽大長公主才不管這些,側頭支肘半俯在車上几案,先下決定:“派個可靠的人去打聽,真要穩當,把人接進府裡。”
尚儀噎語,郎君不一定能瞧上人家的女孩,這邊已經急著接人進府。她知道大長公主的脾性,說了也無用,素性閉口不言,先派人打探底細,等郎君回來再問個究竟。
大長公主年事已高,早起出門,在安國公府鬧騰了半日,乏了歪在車上小憩。馬車何時停下,她不知道。
“公主,郎君的尚家軍逮住夏二郎,就在城外林子裡,您看?”尚儀小聲耳語。
晉陽大長公主睜開雙眸,眼睛發亮,“先打斷那小子的腿,明天再帶他進城。”
“夏二郎的腿已經摔斷。”尚儀是笑著說出這句話,她知道,公主肯定愛聽。
“好!老天長眼。”晉陽大長公主撫掌大笑。
車外有馬蹄聲,依稀有人說話,尚儀乖覺地出去探問,再進來時吞吞吐吐道:“老國公在前面街上,不巧兩隊車馬碰到一處。”
晉陽大長公主坐直身子,幽幽看向前方,懶洋洋道:“好啊,去請駙馬都尉為本宮護駕。”
在大長公主身邊呆久了,聽了什麼離奇的話,尚儀也絲毫不驚奇,轉身出去傳令。
過了許久,車外一個蒼老卻不失力道聲音響起:“尚召陽特來護送公主回府。”
“有勞尚愛卿。”晉陽大長公主的聲音無波無瀾。
六驅馬車緩緩起行,老國公騎馬在前頭帶路,他年過花甲,鬢髮全白,長眉星目,在人堆裡仍是最醒目的那個。
前面的那個身影坐得筆直,不仔細看,瞧不出他肩微僂,背也彎了,更不說頭髮變白,原來他也會老。
晉陽大長公主恍惚回到幾十年前,每回出行,尚召陽就如今天一樣護送她的車駕。她那樣明目張膽愛慕他,他應該也是知道的,每回見面矜持點一頭算是見過。
那樣的失禮,晉陽大長公主不覺生氣。她特意求了父皇,調尚家世子做她的郎官,就為多看他一眼,怎會計較這些小節。
一直回到大長公主府門前,老國公在馬上保持不變的姿勢,從不回頭。
是啊,一直是她站在身後,目光追隨著他,從來沒見過他回頭。
晉陽大長公主收回目光,帶絲疲憊吩咐道:“讓駙馬回罷,本宮乏了。”
阿兄在時問她,要到什麼時候才不會傷心?
痛得久了,也不覺得有多難受。當時的晉陽大長公主懨懨答道。
他可以傷她,但是休想傷她的孫兒。正是為了尚坤,晉陽大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