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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忱本來以為蘇望有什麼解決不了的難題和困惑、都準備好做個「知心哥哥」好好開導他了,沒想到這小孩兒一開口居然是在糾結這個,頓時就忍不住笑了。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走出這個門上走廊裡喊一聲,問『哪個人不想打奧運的出來一下』,看看有人出來沒有。」薛忱完全不在意地揮了揮手,像是聽到了什麼特別有意思的笑話似的勾著少年的肩膀笑起來,「幾次打比賽贏我也沒見你不好意思啊,這不都一樣嘛,幹嘛弄得像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似的。」
他的口氣特別不當回事兒、特別吊兒郎當,少年頓時就漲紅了臉,眼底的歉疚和不安卻漸漸褪了下去,用力地點了點頭,末了又看了眼薛忱手裡的易拉罐,神色有些無奈:「忱哥你又喝酒!一會兒何指導就來查房了。」
「鄒睿的!」薛忱毫不猶豫地就把竹馬給賣了,一邊又仰頭把還剩下的一點啤酒吹了、手忙腳亂地把空易拉罐扔垃圾桶裡,還晃了晃垃圾桶讓其他垃圾把易拉罐蓋住了消滅證據。
亞運會以後,不管是教練員們還是隊友們,都明顯地發現薛忱比以前用功起來了——不止每天的訓練任務都超標完成,而且每天都自發地留下來加練。
以前他多少總有點拿雙打保底、有恃無恐的意思,訓練算不上偷工減料,卻也難免有些小嘀咕小抱怨。現在終於是半句怨言也沒有了,果真是悶著頭一門心思就往死裡練。
「終於知道用功了,我還以為這小子到八十歲都長不大了。」老何在教練組聊天的時候給出了這樣的評價和總結,「看來談戀愛還讓他漲智商了?」
薛忱的主管教練和老何又有些不同,是個溫和卻認真的中年人,薛忱脾氣急、他脾氣好,師徒間相處也很融洽。這會兒他聞言哭笑不得地搖搖頭,神色裡卻滿是欣慰。
十一月有桌球全國錦標賽、十二月底有國際乒聯職業巡迴賽的總決賽,再之後是冬訓、隊內大迴圈世錦賽直通……訓練和比賽把日程排得滿滿的,自從亞運會那一天後,鬱辭就再也沒有真正和薛忱見過面。他倒是每天都會有幾條微信過來,不過也說不了太多時間。
鬱辭本來也不是黏糊的性子,很快就也習慣了這樣更加聚少離多的日子,自己安安心心地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春節除夕夜裡守歲的時候,長輩們又問起孩子們的終身大事。鬱桓依然單身著吸引了全家所有人的「火力」,鬱辭特別沒良心地自己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和薛忱打電話。電話那頭熱鬧得很,薛忱說是國乒隊自己在搞春節聯歡晚會。鬱辭有些好奇他們表演什麼節目,薛忱用手機給她偷偷錄了一小段周毅一個人講單口相聲的影片。
平時溫和穩重的國家隊隊長一個人在臺上插科打諢、抖包袱賣關子、表情豐富,居然也挺像那麼回事兒的、頗有架勢。
「你別看他好像挺老實的,愛演著呢,」薛忱小聲給她打小報告,「就他戲多!都不用我們,他一個人能演完今天的整臺晚會!」
鬱辭好笑得不行,覺得平時站在領獎臺上一個個「偉光正」卻稍顯有些面目模糊的運動員們像是在一點一點變得鮮活生動起來,好像每一個人都顯得有些可愛。
鬱辭家的電視機裡還在放著央視的春晚。倒計時的時候鬱桓在外面點鞭炮,四周此起彼伏的鞭炮聲讓兩人有些聽不清楚電話對面的聲音,卻誰也沒有提出要結束通話電話。
倒計時的最後兩秒,鞭炮聲響徹了雲霄。
那頭隱約傳來薛忱的聲音:「鬱辭,新年好!」
鬱辭笑著答應了一聲:「新年好。」
那頭微微頓了頓,很快又傳來了清亮又帶著希冀的聲音:「媳婦兒,以後過年我也給你放煙花放鞭炮啊?」
「好啊,」鬱辭抬眼,看了看窗外天幕中綻開的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