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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詩驟然生出一種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陰森恐怖感。
&ldo;那明早五點，我送你回去，六點可以到你外婆家。&rdo;
&ldo;好的。&rdo;剛回答完就聽到隨意開著的電視中傳來一個電視劇的預告。
明代老奶奶用滄桑的口吻對著自己的孫女說：&ldo;你半夜離家出走，你跟著他一夜未歸，你不嫁給他，還能嫁給誰呀。&rdo;
唐詩一不小心被面嗆到了喉嚨，劇烈地咳嗽起來。
&ldo;慢點。&rdo;沐川起身幫她倒水。
老奶奶還在一邊三綱五常人倫教化：&ldo;他必須娶你回家，這樣才能全了你的名節。&rdo;
唐詩咳得更厲害了。
&ldo;你是奶奶從小帶大的，雖然膽子比別人大些，可這離家出走的事，如果你不是已經把他當什麼特別的人了，你是絕對做不出來的，你好好的一個女人家，怎麼就不明不白地，你的家教都上哪兒去了，你的矜持都上哪兒去了。&rdo;
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的電視劇臺詞。
聽完這頓銷魂的說教，喝完沐川拿過來的水，咳嗽終於稍微平息了些，沐川的電話響了。
&ldo;我爸。&rdo;沐川很自然地交代了一聲，也不避開，直接接起電話。
&ldo;在家？&rdo;沐景明聽到電話的那頭很安靜，只有輕微的電視聲音。
&ldo;恩，今天晚上不加班。&rdo;沐川往後靠了靠。
&ldo;打算什麼時候回國來北京？&rdo;沐景明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燈火通明無限廣闊又無限落寞的北京。
沐川沉吟了一下：&ldo;還不知道，再看。&rdo;
&ldo;咳咳。&rdo;喉嚨不期然地又癢了一下，唐詩忍不住咳出聲來。
&ldo;有朋友？&rdo;沐景明語調突然變了一下。
&ldo;恩。&rdo;沐川彷彿只是隨意一答。
&ldo;女朋友？&rdo;沐景明的聲音顯然比剛才明朗許多，他終於不是自己一個人或者跟一群男人過年了麼。
唐詩吃完麵，拿著碗去廚房，開啟水龍頭水聲嘩嘩的時候她才完全聽不清外面的聲音，洗起碗來。
其實剛才他們父子的對話她都隱約聽見，電視中放著輕緩的音樂，沐伯父問他是不是女朋友，她聽到他清晰有力的回答。
&ldo;是。&rdo;
她突然就慌了。
假裝洗碗躲到了廚房，回味剛才那一刻的心跳。她甚至覺得莫名其妙，好像上天突然瞎了眼，掉下一塊隕石把一路過的美男子砸暈了，然後又莫名其妙地把他帶到了她的身邊，他醒來就說想做她的壓寨相公。
可是砸傻的壓寨相公總有醒來的一天，他說還要回德國的，那難道只是在國內一時寂寞，想要找個臨時女朋友？就像她當初在非洲工作時遇到的很多中國男人一樣？那些被派到非洲駐紮或者只是在非洲出差的中國男人十有八九都在當地找了情人，幾個月或者幾年之後拍拍屁股走人。唐詩採訪過數人，難道這樣子不覺得愧對家裡的糟糠之妻或者在這邊陪伴過自己的女人嗎，男人回答說出門在外逢場作戲，相互取暖，各取所需，跟這裡的女人事先說好，同時不讓家裡的那位知道，不會傷害任何人。
這一度讓唐詩對男人這種事生物很失望。
所以莫非沐川也是這種人？不過至少他單身。所以現在的問題就是要不要談一場只有幾個月壽命的所謂戀愛。
&ldo;怎麼不用熱水？&rdo;沐川突然推門進來，嚇了唐詩一大跳，她都沒發現自己剛才一直是在用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