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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沒睡,這會兒眼下微微發青。
鬱赦聽到馮管家的腳步聲,沒睜眼,“送走了?”
馮管家躬身:“送走了。”
鬱赦嘴唇動了動,似是想問什麼,但沒問。
馮管家揣摩著鬱赦的心思,主動道:“鍾少爺早上起來嚇了一跳,問了半天,問世子昨天是不是去找他了,在他房裡呆了多久,老奴照實說了,鍾少爺……受驚不小。”
鬱赦像沒聽見一般。
馮管家半吞半吐,“這得虧是鍾少爺脾氣好,什麼都不往心裡去,要是個心窄的,您這樣把人拐來又打發走……怕是要真動怒的。”
鬱赦淡然:“動怒就動怒。”
馮管家是真的不懂了:“世子明明是在意鍾少爺的,為什麼總這麼若即若離的?鍾少爺不知哪天就要隨黔安王回封底了,您再這樣……”
“下去吧。”鬱赦不耐的偏過頭,“我困了。”
馮管家嘆氣,替鬱赦拿了一條毯子蓋上,退下了。
好一會兒,鬱赦慢慢地睜開眼,十分不適的按了按太陽穴。
先是在宮裡跟宣瓊鬧了一場,回來又在鍾宛床畔生生坐了一夜,他是真的困了。
鬱赦原本什麼都沒想做,只想去看看鐘宛,但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偏偏在夢裡瞎叫人,鬱赦沒忍住,就……
鬱赦閉上眼,靜了靜心。
鬱赦昨晚看著鍾宛,忽而就想到了七年前,鍾宛走的前一夜。
那會兒宣瑞襲了寧王的位,已帶著弟妹前往黔安封地,鍾宛得到訊息後日夜坐臥不寧,心神恍惚,少年鬱赦心裡明白,自己留不住他了。
鬱赦那會兒看著鍾宛心裡就難受,心裡明白自己父王坑害了他,自己不該強留他在身邊,但又捨不得。
少年鬱赦自己也說不清楚,究竟是捨不得讓鍾宛去封地受苦,還是捨不得這個人。
心裡有些話呼之欲出,又不知該怎麼說。
兩人貌合神離的相互打了好幾天的太極,鬱赦記得鍾宛有天突然跟他說:子宥,上次把你親事攪黃了,我覺得很過意不去。
少年鍾宛顧左右而言他,結巴道:“但現在想想,文國公孫女也很好,將來……你可得找個更好的小鬱王妃,不然我就太對不起你了,若我知道你婚事不如意,我不心安的。”
鬱赦也磕巴了下,“好,我……我定然找個更好的,不讓你惦念。”
少年鍾宛聞言安靜了許久,低頭笑了下,輕聲道:“如此,我就安心了。”
鬱赦隱約覺得鍾宛神情不對,要細問他,又不知如何開口,兩人不尷不尬的好幾天了,說話總是這樣沒頭沒腦的。
鬱赦猜不到鍾宛何時要走,擔心他獨自去黔安不安全,想開口問問他,要不要自己派人送他,又不想主動提起。
萬一鍾宛並不要走呢?
萬一鍾宛只是憂心宣瑞,過幾天,又同往日一樣了呢?
鬱赦心存希冀,但還是將幾張銀票放在了鍾宛屋裡,怕鍾宛看不見,直接明晃晃的放在了炕桌上。
南疆路遠,一去就是幾個月,總要有盤纏的吧?
若要出城,他一個奴籍,自然也要文書的,鬱赦狠了狠心,把鍾宛的賣身契也尋了出來,自己又寫了一紙路引,說明情況,將路引和賣身契疊在一起,露出一角,壓在了鍾宛書案的鎮紙下。
鬱赦把這些東西擺的很顯眼,料定鍾宛都能看見的。
隔了一日,鬱赦去鍾宛屋裡看,銀票賣身契果然都被收起來了。
鬱赦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只知道,鍾宛這是真的要走了。
又過了兩日,鍾宛有天晚上突然要喝酒,又拉著鬱赦跟他聊個沒完,鬱赦心裡明白,就是今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