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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郎中魚豢在張華的引薦下前來相國府謁見夏侯獻。
看了卷名後,夏侯獻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此人正是《魏略》的編撰者。
《魏略》從魏武開始撰寫,敘事頗注重品節作風,敢於揭露當朝權貴的醜事,如曹操、曹丕、曹休、夏侯惇、何晏、蔣濟、司馬懿、趙儼等,且對各階層人物描寫得極為細緻。
哎呀,秘事夏侯獻把什麼曹氏夏侯氏之關係立刻拋之腦後,吃瓜之心瞬間爆棚。
他不斷地翻閱,一樁樁一件件彷彿在眼前浮現。
崔琰之死、毛玠之廢、曹真改姓、何晏奢靡、蔣濟賣官、趙儼受賄、夏侯惇恃寵而驕、曹丕心胸狹窄等等。
除了魏人,此卷還記錄了吳蜀兩國的人和事。
例如張飛強娶十三歲的夏侯氏,這讓夏侯淵深以為恨。
說起來,劉禪的兩任皇后皆是出自張飛之女,出自夏侯氏。
夏侯獻不由感嘆,都是一家人,別硬撐了,投了得了。
他繼續撿著“爽點”跳章翻看,看到劉禪被人販子拐賣、與印象中截然不同的“三顧茅廬”、孫權草船避箭等有意思的橋段,會心一笑。
忽然間,他想到一個問題,方才翻看“諸夏侯曹傳”時好像沒有看到關於自己的內容。
正常來說,他應該在曹爽、曹肇、夏侯玄那一傳裡。
另外,這個順序有點意思。
“夏侯”在前,“曹”卻在後。
“魚君,不知此卷為何沒有孤的事蹟?”此刻夏侯獻已隱隱猜到的緣由,開口發問實則是有討要之意。
常言道:君舉必書。
而帝王不觀自己史書是不成文規定。
但夏侯獻又不是帝王,不在這規定之內。
而且他就看看,不改。
果不其然,魚豢聞言拱手答道:“大王有單獨一傳,若大王願意一觀,臣下這就呈上。”
“不過臣有言在先,這《魏略》雖不是官修,是臣私下編撰,但收錄種種皆有跡可循,鮮有偏頗,如有不當之處,還望大王一笑了之。”
夏侯獻撫須笑道:“孤行事坦蕩,不懼史官筆。”
“大王好心胸!”魚豢說完,在一摞冊子中翻找著,不多時一卷《魏略?夏侯獻傳》便呈到了眼前。
夏侯獻心中五味雜陳,《魏略》到後世只有殘本,多在裴松之引注中出現。
而儲存相對完整的《三國志》中,除了各國君主之外,被單獨立傳的只有諸葛亮和陸遜二人。
故而被單獨立傳的意義是不同的。
開啟傳記,他初入仕時的場景就如畫卷一般在眼前展開。
《魏略》曰:明帝東堂設宴,是時蜀相諸葛亮漢中開府,厲兵秣馬。
獻建言曰:“亮今歲恐寇雍涼,建以真都督關中,以備不時。”
三月,蜀軍寇邊,明帝深嘆獻之遠慮,遂遷參軍、驍騎校尉,隨駕鎮長安。
看到這裡,夏侯獻感慨時光荏苒,這份記載雖然有些小出入,但大體上是不差的。
接著看:
魏略曰:振威將軍吳質驕縱,明帝深惡,欲罷其兵權。
是時,獻為散騎侍郎,出使河北。
質拔劍怒曰:“豎子,安敢口出狂言!”
獻拔劍對曰:“將軍若反,請斬我頭!如若不然,將軍莫要自誤!”
質幡醒,愧曰:“先帝於我厚恩,豈可辜負!”後,欲將女吳氏嫁之,獻不從。
魏略曰:獻出淮南,任郡守。獻攻舒城,使壯士詐朱桓。壯士曰:“某心意已決,不悔矣!”獻舉酒對曰:“事成,吾於舒城為君祭。”
魏略曰:吳賊寇邊,獻出屯廬江。獻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