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套牢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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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光霖恨透了雲浩,若不是殺雲浩,可能導致朝堂上的各大家族因唇亡齒寒而抱團將他從皇位上踹下去,他早就動手了。
只因為他這皇位來路不正。他這皇帝做的心虛,就恨不得捂住天下人的嘴。
當年先帝病重彌留之際,還是八皇子的趙光霖侍疾餵了先帝一碗藥,出來的時候手裡就多了一道傳位與他的手諭。
趙光霖既非太子也無功勳,先帝既有太子又有十分器重的兒子。怎會因為一碗藥就把皇位傳給一個不堪大用的皇子,簡直不可理喻。
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自然對此頗為微詞。只是趙光霖早早讓羽林軍將皇宮圍住,美其名曰時局混亂保護父皇與各位肱股之臣的安全。
面對白晃晃的刀刃,太傅雲浩非但沒有退縮,反而闖出大殿到東宮迎奉太子登基。
只是當時的太子體弱,侍疾月餘自己竟也病倒,見趙光霖逼宮,竟氣得一頭昏厥過去。
此時趙光霖把姿態放到最低,只說自己這父皇手諭受之有愧,但太子昏迷,國不可一日無君,自己願意替兄長監國,等兄長康復自然將皇位交還。隨後又處置了當時統領羽林軍的將軍王青倫,算是退了一步。
正值北狄擾邊百越動亂,雲浩深知若是朝廷這個時候陷入皇位爭奪的內耗中,外敵便會乘虛而入。
既然趙光霖的姿態已經做足,為了大局雲浩也退了一步,最後不僅沒有反對趙光霖登基,反而說服了不少持反對意見的大臣。
年輕時的雲晦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他的父親明明幫了一把趙光霖,可趙光霖非但不念這個情反而在事態平定後,以為先帝守靈時言行失據的罪名問了父親的罪。
雲晦以為父親最後向趙光霖認罪服軟,全了他的面子,趙光霖作為勝利者也會為了面子好看,給父親一個體面。
誰知軟刀子割肉最是折磨,而趙光霖以此為樂。
他嘴上說得好聽,要賜父親享太廟貢品的哀榮。
若雲晦還是剛進京做官的愣頭青,想必現在已經激動萬分叩謝皇恩了。
只是雲晦在這朝堂上做了這麼多年冷眼旁觀者,早就看透了皇座上這個人的本質。
太廟裡的貢品可不是撤下來就能給他們的,什麼時候賞下來全憑趙光霖的一句話。
若是皇帝不發話,雲晦就只能等在京城裡,如果他敢自行回鄉,那趙光霖就能給他安一個不敬不孝的罪名。
雲晦就這麼幹坐著,一直坐到碗裡的茶涼了。
輪值的年輕內侍進來幫他換了三次熱茶,終於忍不住出言提醒道:“雲翰林,已經到官員該離宮的時辰了,我送送您吧。”
“是我失禮了。”雲晦連忙起身,“謝過這位常侍。”
“小的姓夏。”夏循替雲晦撩開暖閣的簾子,“雲翰林請這邊走。”
雲晦長嘆一口氣,他早該想到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左右他這官是辭了,明天就不用來上朝看趙光霖那副假慈悲的嘴臉,也算一件好事。
“夏常侍,勞煩。”雲晦向夏循點頭致意。
“雲翰林客氣了,小的剛入宮做內官,如今還沒有官職,不敢當翰林一聲常侍。”
這位叫夏循的內侍既沒有下人的點頭哈腰,也不像那種宮中各處行走的得力常侍對雲晦這種不受待見的官員倨傲無禮。
雲晦在暖閣裡乾坐半日,他不僅沒有攆人,反而幫雲晦端茶倒水留心時辰。
雲晦忍不住和他多說了兩句:“雲某今天也已經辭官了,當不得夏內官一句翰林。”
“雲翰林的才學貨真價實,小的拜讀過翰林去年寫的雪賦,句句言雪,實則言志,小的心慕不已。”
“堆砌辭藻之物,不值一提,夏內官謬讚了。”雲晦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