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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就是如此步步緊逼,將白曇逼到了與這窩小狐一般的境地麼?
他垂眸看向懷中少年,跪在那狐狸窩前,雙手緊握成拳,仍不死心:&ldo;為師,為師錯了……你若真是曇兒,再出來看為師一眼可好?就一眼。&rdo;
狐狸窩裡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一隻狐狸探出頭來。
&ldo;不速之客,雪狐雖性情良善,卻也極為倔強,你若是貪圖狐狸皮毛,或是意圖將其逮住圈養,是絕然不可能得逞的。它們寧可自殘,亦不會屈從於人。你方才使卑鄙法子誘它來救你,你騙了它一次,以為它還會信你第二次麼?&rdo;
一個蒼老的聲音自背後傳來,柺杖的篤篤聲越來越近。
巫閻浮猛地一怔,回過頭去,見一穿著白色斗篷的老人緩緩走至跟前,他鬚髮皆白,臉上刺有血紅圖騰,一雙眸子像是盲的,卻又似能看穿世間一切。
&ldo;你若繼續在此騷擾雪狐,休怪老朽對你不客氣。&rdo;
巫閻浮殷切地問:&ldo;前輩可是隱居在崑崙古墓裡的薩滿巫師?&rdo;
&ldo;是又如何?&rdo;
&ldo;前輩……能否用什麼法子助晚輩復活愛妻?晚輩甘願付出任何代價。&rdo;
白衣老巫冷笑一身,淡淡道:&ldo;休要在此胡言亂語,快些滾罷。&rdo;
話音未落,那十來只小狐聞聲出來,盡數聚到老巫身後,嗷嗷附和。
其中嚎得最兇的,尾巴上有一個血手印,分明就是剛才救他的那隻小狐。
巫閻浮何曾被這般拒之門外過,難免有些難堪,卻仍是動也不動的跪在地上,摟緊懷裡少年,忍不住盯著那隻小狐,看了又看,才抬頭望向白衣老巫,一字一句地嘶聲說道:&ldo;晚輩行了七天七夜,方才來到此地,如今有幸見到前輩這般的世外高人,是何等的運氣,自然絕不會就此止步。只要前輩肯相助,晚輩願竭盡全力為前輩達成任何心願,赴湯蹈火,逆天而為,亦在所不惜。&rdo;
&ldo;老朽的心願?&rdo;白衣老巫看著他沉默了半晌,撫了一把山羊鬍須,雙目空茫,&ldo;怕只怕你給得起的,入不了老朽的眼,老朽想要的,你給不起。&rdo;
&ldo;晚輩不是無能小卒,不知前輩可聽說過晚輩鄙號‐‐&039;天魔&039;?&rdo;
&ldo;你是巫閻浮?&rdo;那白衣老巫面露驚色,&ldo;你不是已經死了麼?&rdo;
&ldo;晚輩乃是借屍還魂之人,不過如今武功業已恢復。&rdo;
見白衣老巫疑惑地皺了皺眉,巫閻浮不多言語,一掌擊出,掌風以排山倒海之勢捲起千堆雪襲向天空,蓬地爆開,綻成無數雪花,紛紛落下,如霧如雨,卻沒有一點落在老巫與一眾狐狸身上,俱在半空中融化殆盡,化作一片煙塵。
白衣老巫雖看不見,卻能感知這人驚天動地的武功,乃是世間罕有,又收放自如,張弛有度,武學底蘊的確非比尋常,沒有幾十年的修行無法達成。
他緩緩走近巫閻浮,伸出一隻手,自他肩頭撫至手腕,臉色一變。
&ldo;你的身上怎麼會會附著鬼藤?&rdo;
&ldo;晚輩借屍還魂之人,乃是一個用來給人續命的藥人。&rdo;
&ldo;原來如此……&rdo;白衣老巫點了點頭,眯起雙眼,思忖良久,道,&ldo;看來你會到這裡來,遇見老朽,確是冥冥之中早已註定,你能滅世,亦能救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