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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她頂著油布,把籃子裡事先準備好的豬蹄和肘子拿出來,放到板凳上,陳老九咧嘴一笑:“咱倆想到一塊了。”說罷也拿出兩包油紙,開啟後是切好的豬頭肉和燒雞。
田園園狡黠一笑:“我猜你沒這個。”說完又掏出一小壇酒來,“積慶堂的蘭生醉,我可是提前一天讓芃芃排隊買的。”
蘭生醉,積慶堂新釀出的酒,入口微辣,回味甘甜,酒味帶有幾分蘭花的清香,剛一上市引來書生墨客的追捧。
可惜因為工藝問題每日只得十壇,價格不貴,可惜的是數量有限,只能先到先得。要不是芃芃那丫頭一大清早去排隊,依她的性子此生都不一定能買到。
“呵!”陳老九也掏出一罈酒,正是這幾日風靡全城的蘭生醉,他得意一笑,笑的十分欠揍:“我與積慶堂的東家是舊時,他送了我二十壇。”
……人比人氣死個人。
田園園皮笑肉不笑:“你倒是好人緣。”
陳老九越發得意:“好不好不知道,肯定是比你強。”
田園園在三河那叫個聲名狼藉,人人喊打,眾人皆以認識她為恥。可陳老九不一樣,他雖是送葬人、棺材鋪的老闆,但人家是有官身的,還是老人口中有陰德之人,在城中還是有幾分薄面。
“確實比我強。”田園園倒也沒生氣,笑道:“這酒不賴,配得上我高潔的品性,回去給我一兩壇唄。”
陳老九又摸出兩個酒盞,給兩人滿上,聽到她說自己品性高潔不由地嗤笑出聲:“臉皮真厚,想喝幾壇自己去拿。”
“還是你大方,來,我敬你一碗。”
“今日不醉不歸!”
“就兩壇還不醉不歸?”
“誰說的……”
兩人頭頂著油布,端起酒盞,輕輕一碰。
“沙沙沙……”秋雨綿綿如絲如針,冷颼颼的秋風打著璇帶走些許未溼透的灰燼。
高遠一手打著傘,胳膊下還夾著兩把傘
,一手提著被油布蓋住的籃子,路上泥濘,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哥哥墓地走去。
天上陰雲低垂,秋雨淅瀝,雖已到了晌午,可天光陰沉的厲害。
周圍已經沒有其他人,路上只有他一人。眼下除了頭頂上秋雨打在油紙傘上的聲音,連秋蟲的鳴叫也聽不到,越發的寂靜。
他向來膽小,雖然做了爹,可膽子還是小,四野無人,心裡不可避免的打起鼓來。不知怎地忽地想起前些日子,一個看病的老伯說的事。
那老伯原是安慶縣的,他孫子得了病,瞧了不少大夫卻一直治不好。經人介紹他醫術高超便連夜帶著生病的孫兒,走了四天才來到三河城。可他剛到三河城時已是下半夜,城門上鎖,沒法便帶著孫子找地方過夜。
那是一間破廟,不知廢棄了多少年,斷牆破頂,廟中空地的野草長到膝蓋,不過廟裡好歹能遮風擋雨。
老爺子也是窮苦出身,有個地方住就不挑,爺孫倆升起火,隨便吃了些帶的乾糧,連日來趕路早已經疲憊,爺孫二人早早睡下。
不知睡了多久,老伯忽然被兩個男人的爭論聲驚醒,臨睡前廟裡出了爺孫二人再無他人,想到可能是劫匪流氓,他的背後瞬間生了一層冷汗。
他不敢動,也不敢叫這兩人知道自己已經醒了,只小心翼翼地掀開眼皮看向那二人。
火堆已經熄滅,天還未亮,皎潔的月輝從破敗的屋頂裡透出,為黑黢黢的廟裡蒙上一層朦朦朧朧的虛影。
那二人站在破爛的門口,相對而站,天黑,面龐看不清。只見一個身形高大,抱著胳膊,背脊挺地筆直。另外一個長衣寬袖,行動間有幾分讀書人的儒雅。
似乎不是什麼惡人……老伯這般想,卻還是不敢動。都道知人知面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