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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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是愛了,是怨了。她的心何嘗未動搖,默延啜,會將她護在掌心寵溺呵護,而回返長安,卻有無盡的風雨要與他共同去擋。原來自己氣也罷,嘔也罷,終歸在心底最深 處早已原諒他。
竟如有一個世紀那樣長。李俶心懸若墜,忽的她抬眸開顏一笑,說道:“我信你。”
這三個字仿若天籟之音,李俶驚喜交加,不可置信的攥住她手,“你信我?你不再氣我,惱我?”深深笑意已在嘴角,彷彿再不控制,就會裂放而出。
沈珍珠目光如水般柔軟,輕輕抽手撫上李俶眉頭,笑道:“人人都說廣平王睿智深沉,機警識人,原來竟是誤談。……我的夫君,原來也是這樣傻。”
是啊,他是這樣傻,只為他是那樣害怕失去她,從回紇將她尋到,再一路回家,這樣小心翼翼,這樣如履薄冰,生恐一轉眼的功夫,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生恐她生氣惱怒,對他淡若止水,忽遠忽近。
此時,彷彿所有疑竇都消失了。她離自己這樣近,不僅是她撫在額角的纖纖細指,不僅是她袖袍幽幽淡香,不僅是她耳鬢廝磨呼吸細碎,更是她的心。
李俶的心室,此時如同陰雨後的光風霽月,只剩下舒暢的寧靜,溫馨的快樂和更熾的愛戀。
他與她緊緊依偎。微風吹拂窗帷,霞光即將退盡,室內彷彿湧進了深藍色的雲靄,一切都猶如罩在浮動的交疊的薄紗之中,似清非清,似見非見,如夢幻般朦朧,如微醉般酣暢……
李俶第二日早上方允素瓷、崔彩屏和獨孤鏡來見沈珍珠。
沈珍珠與素瓷主僕重見,又念及死去的紅蕊,不免涕淚交加,難過一番。
崔彩屏依然神采飛揚,舉止張狂,看來雖吃過些苦頭,並沒有讓她增長心眼和見識,此時難掩自得之色,入門不拜話語已至,“姐姐總算回來了,真是謝天謝地,彩屏總在家中擔憂,生恐姐姐也學建寧王妃再不能回。”
李俶面色一肅,正待發作。沈珍珠 以牙還牙,已搶先笑著答道:“多承妹妹關心。我不過暫回吳興小住幾月,倒讓妹妹無妄操心。說起建寧王妃,妹妹這話真是奇怪,殿下非建寧王,我也不是建寧王妃,何以拿出比較?只是——”頓一頓,接著說道:“若妹妹也回蜀中老家暫住,不知會否學了建寧王妃?”跟在後面的獨孤鏡倒是從從容容上前施過禮,低眉垂頭並不多話。
崔彩屏默了半晌,才將沈珍珠話中隱意弄通,氣惱得白玉般的臉龐漲得通紅,瞪著沈珍珠,“你,你—”她口齒笨拙,一時半會兒想不出話來回應,以她潑辣之性,只想姿意胡鬧一通,最不濟也得砸了這房中幾件玉器,然她深自畏懼李俶,見李俶明顯甚為迴護沈珍珠,對自己毫無幫襯之意,她也不是傻子,只得恨恨跺腳,“哇”的哭出聲來,對身後侍婢嚷道:“回房收拾,我們回——”忽聽李俶重重咳嗽一聲,她身子悚然一縮,生生的將“韓國夫人府”這五個咽回肚中,掩淚飛奔而出。獨孤鏡似是有些焦急,喚著“姐姐”便要去追崔彩屏。李俶凜聲道“站住 ”,她慣以李俶之命是從,聞言立即停步,轉過臉來。
沈珍珠也知自己方才說話太過狠毒,但她深恨崔彩屏母女當初起心下藥謀害她的孩兒,方故作此語。崔彩屏雖有家世庇佑,但論其手段,實在不配與她沈珍珠為敵。反而是這肅立一旁的獨孤鏡,心計深沉難窺,兼對李俶暗蘊深情,實須著意防範。
當初崔彩屏小產之事,雖然沒有確鑿證據,但種種跡象莫不表明是獨孤鏡使出的手段。劉潤死後,能自由進出尚藥房的人,除了尚藥房兩名婢女,便只有每日在府內巡查的獨孤鏡。沈珍珠忖度,獨孤鏡當日亦是無意發現銀娥在藥中下商陸,起了疑心後特意將兩副藥調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崔彩屏與沈珍珠兩敗俱傷或許是她始料未及,但她著實是親手導演了一出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