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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倭文子結束了長長的自白，微微泛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自暴自棄的微笑。

&ldo;你最初的那位突情人是個什麼樣的人?還沒有忘記吧?&rdo;

三谷的語調裡含有一種異樣的使人費解的意思。

&ldo;我被他騙了。開始他說些好聽的，說是要讓我幸福，可是根本不幸福。他不光是個窮光蛋，還有令人害怕的壞牌氣。不過，雖然他愛我，可是他越愛我就越讓我討厭，討厭得噁心，沒法子。&rdo;

&ldo;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在什麼地方?你一點也不知道?&rdo;

&ldo;嗯，都是八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還只是個孩子。&rdo;

三谷默然起身，雕到視窗看著外邊。

&ldo;那麼這就是你所嫌棄的咯?&rdo;他望著窗外，沒有表情地說。

&ldo;哦?&rdo;柳倭文子驚詫道，&ldo;你幹嗎要說那些?我只是由於對你隱瞞我的實情已經使我痛苦了，只是因為有了孩子、病死獄中的罪人的妻子與你這樣已使我害怕了。&rdo;

&ldo;那麼說，你認為我們如今可以分離了，是嗎?&rdo;

在柳倭文子說來，可以說正由於不能分離，她才坦白說出了自己的經歷。他不會不明白那一點。

柳倭文子也站起身，與三谷並排望著窗外。只見微微發紅的陽光將樹影長長地投在美麗的草坪上;不知何時悄悄地從屋裡溜到草坪的茂，正跟著有他身體二倍大的愛犬&ldo;赤熊&rdo;戲耍。

&ldo;同孩子一樣，你是無辜的。我決不會為那些事對你變心。相比之下，我倒是害怕你的財富。因為同你最初的情人一樣，我也只是個窮學生。&rdo;

柳倭文子手搭在三谷的肩上，幾乎險財險地凝視著他的面孔，甜蜜蜜地、甜蜜蜜地笑了，好像在說;啊!太好了。

正在這時，宅院的圍牆外傳來了粗俗的笛子和鼓樂聲。

最先注意到那聲音的是赤熊。它不知為何似乎有些不安，搖動著耳朵盯著那邊，茂受到狗的感染也凝神諦聽。

樂聲在門前附近剛一停下，就隱約聽到了化妝廣告人的公鴨般聲音。

三谷和柳倭文子看見茂飛快地往門口奔去，赤熊也忽前忽後地跟著主人跑走了。

門外，打扮得稀奇古怪的化妝廣告人，高聲叫喊著點心鋪廣告的連篇獨白。

胸前掛滿鼓、三絃，還有點心的樣品;身上穿著染有花鳥的綢子同蒲毛呢胡亂縫在一起的自西合壁的小丑服;頭上戴著比普通人臉大一倍的紙糊的滑稽木偶人頭;那張黑窟窿似的嘴裡嗚喀鳴嘈地發出嘶啞的公鴨聲。

或許是因為戴著木偶人的大頭，化妝廣告人的聲音就像廉價的留聲機一樣，鼻吉特別重，幾乎連意思都聽不懂。

可是，意思雖不清楚，像歌一樣的曲調卻饒有趣味;而且，打扮又是那樣稀奇古怪，於是乎茂跑到泌，不知不覺地就朝化妝廣告人的身旁挨去。

&ldo;小傢伙，瞧，這塊點心給你。晤，吃吧。吃一口甜掉牙，可好吃啦。&rdo;

他一面滑稽地搖著紙糊的大頭，一面拿出鼓上頭的樣品點心。

茂覺得這使叔叔像聖誕老人一樣和藹可親，便欣然接過點心。雖然肚子不是很餓，可是因為稀罕，立刻就往嘴裡面塞。

&ldo;好吃吧?來，下面叔叔敲鼓，吹笛子，唱好聽的歌給你聽。&rdo;

淋淋淋…共鳴鳴。大頭假面在肩膀上咕咯咯咯地搖晃，花綢薄毛呢的小丑取一掀一掀地飄動。化妝廣告人像水偶一樣滑稽地跳了起來。

跳著跳著，化妝廣告人漸漸從煙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