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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說起來，有一事也是我做得不妥當。”
沈知言又道：“那日我本是想給你們二人賞賜的，奈何手上的鐲子只有一個，所以便先給了含霜，實則，我私心想著，像你這樣的姑娘，值得更好的呢。”
說罷，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娥。
小娥心領神會，雙手託了一個盒子送在沈知言手中。
那盒子開啟，是一個成色更好的鐲子。
凝珠神色一動，抬起頭，含著淚光看向沈知言。
“才人……”
沈知言卻只是笑著拉過她的手：“來，我給你戴上。”
這一刻，凝珠只覺得前所未有的溫暖，她真的沒有想過，沈知言竟然會對她這樣好，就連自己一直服侍的沈琳玥，還有一塊兒長大的含霜也從未如此待過她。
“你以後怎麼辦呢？”沈知言一邊幫著她戴鐲子，一邊語氣擔憂道。
“宮女二十五歲出宮，年歲大了，只怕是不好嫁人，也不知貴妃娘娘有沒有給你安排好的出路。”
沈知言這話正說到了凝珠的痛處，等到她出宮早就過了嫁人的年紀，如今沈琳玥厭棄了她，也不會為她打算。
而含霜就不同了，留在沈琳玥身邊成了大丫鬟，等到沈琳玥成了皇后、誕下皇子，她當了姑姑，身份水漲船高，也有人為她頤養天年。
想想，她們分明一同進的國公府，將來的命運可就天差地別了。
“或者，我可以幫你……”
沈知言一句話，讓凝珠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才人，您……您如何……”
“只要貴妃娘娘往後的一舉一動，你都說給我聽，你的未來前程，貴妃娘娘不管，我管。”
“你的意思是……讓我幫你監視貴妃？”
凝珠其實比含霜聰明，瞬間便已經知曉了其中的利害。
“也算不上監視吧。”
沈知言道：“你也知道，我也是在貴妃娘娘手底下做事的，和貴妃娘娘是一條心，只是我這人蠢笨，什麼時候惹怒了貴妃娘娘也不知道。
所以不過是想請你幫個忙，往後能多多覺察貴妃心思而已。”
雖然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凝珠卻依然猶豫。
她雖看著木訥，實則心思卻多，只是沈知言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我知道你在怕什麼，但是我若是你，情願賭一賭。”她道。
“我記得你宮外還有個哥哥吧？你爹孃偏心，如今等著你拿銀子回去，好言好語地哄著你，等到你出宮時，手上拿的銀子定會被他們記掛。
等到傍身的銀子也被他們哄騙光了，你覺得你哥哥和你爹孃會不會長長久久管你一輩子？
若是利用價值被榨取幹了，指不定賣到何處呢，到時候，活著還不如死了。
既如此，何不豁出去，拼一次？
我答應你，像這樣好的手鐲，你以後要多少有多少……”
像這樣的誘惑，幾個人頂得住？
加上在沈琳玥那裡受的白眼和排擠，已經把凝珠的忠心消磨得差不多了，凝珠心中幾番掙扎，到底還是衝著沈知言跪了下去。
“凝珠往後，但憑才人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