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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顏卻猛地拽住時經緯,力氣很大,說不上是惶恐還是懼怕,只是指尖的力氣用的極大,扣得死死的,“別。”她還沒做好準備,和時經緯兩個人並肩出現在凌素素面前。
“這次不能聽你的。”
“為什麼?”
“因為不放心你,雖然知道你不怎麼可能被人欺負,你欺負別人還差不多。”時經緯笑了笑。遲顏這堅強執拗的性子,有時候想起來還真覺得不像個女人。
“我有一個朋友曾經這樣評價我,說我的攻擊手段就是金庸筆下的‘七傷拳’,‘先傷己後傷人’。”
“誰說的?挺貼切的。”
“……鍾源。”
“……”時經緯的臉頓時黑了。
“好了,聽話。”遲顏捏了捏時經緯那張臭臭的臉,“我上去一下下就回來,在這等我。”
時經緯卻一個折身,把遲顏攔腰抱下了車,聲音悶悶的,“我說了,這回聽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過渡章節。
遲顏對母親凌素素的感情,很複雜。正因為有所期待,所以才會失望,仇恨,繼而忍不住傷害對方。
偏偏她又是個很孝順的人,傷害完了心裡又會自責自己不孝。總之就是很矛盾……
☆、第三十章:
時經緯這一路都把遲顏的小手攥得緊緊的,一刻都不肯懈怠。那軟軟綿綿柔弱無骨的一小團滑膩,光是摸著一顆心就恨不得立時化成一灘水兒,誰又能想到這雙手的主人卻是個石頭般又倔又硬的性子?
時經緯心裡拎的門兒清,這丫頭喜歡把事情往自個兒身上扛,保不齊這麼多年往肚子裡咽了多少辛酸淚,可那是在遇見他之前,他想想都心疼卻已經無力迴天,他能改變的,只有現下和未來,無論如何,他不會再讓她受一丁點兒委屈,要是她真怕了,大不了躲他身後頭去貓著,天塌下來也有他這個大個兒的先站出來頂著。
血液科在12樓,兩人乘的電梯基本上是一層一停,速度極慢。遲顏仰著臉望著電子屏上的數字艱難的往上長,眼前卻是那些不堪回首的回憶湧上心頭,跟電影兒似的一幕幕回放著。
12年前的那個午後,空氣燥熱,蟬鳴聲聲,青天白日下,隋光耀酒後疾馳,將同樣醉酒一步三晃的遲兆海撞倒在地。他下車檢視了一下車子,以及奄奄一息正躺在車輪邊呻吟,身下正曰曰冒血的遲兆海,想到可能被他沒完沒了糾纏一輩子不得安生,索性發動車子,朝他再次碾壓過去。
碾死了算完,一了百了。
如果不是馬路另一邊正舔著冰棒兒的遲顏突然把冰棒兒丟到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大喊,讓隋光耀心裡一激靈,腳下便本能的踩了下剎車,遲兆海的後果絕對不僅僅是斷了七根肋骨,摘掉一個脾臟,以及瘸了一條腿那麼簡單。
由於遲兆海在事故發生時醉酒闖紅燈,也負有一定責任,法院判隋光耀賠償遲兆海總共十一萬元的賠償金,當時,和凌素素剛離婚的遲兆海還在住院,遲顏一個青黃不接的小丫頭孤零零的坐在旁觀席角落裡,用陰鷙的目光狠狠的盯著被告席上的隋光耀。他很淡然的笑著,似乎對這場官司早已經成竹在胸。果然,最後宣判時,隋光耀判三緩三,只要三年之內安分守己,交交罰金上下疏通疏通關係,免去牢獄之災基本上已經是板兒上釘釘的事。
遲顏是想要追究隋光耀意圖殺人滅口的罪名的,在她心裡,只有這樣才能告慰仍在死亡線上掙扎的父親。但她年紀尚小,而且又是傷者的直系親屬,證詞的可信度大打折扣,就連交通部的攝像頭也離奇的出現了故障,案發當時的錄影帶被全部洗去,將她透過打官司來伸張正義的道路全部堵死。
司法這條正道兒走不通,固執的遲顏便想要學著電視裡的情節把這件事鬧至報端,讓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