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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呂公祠!”吳尚道穿著道袍,額頭上繫著一字巾,進門也沒人阻攔,只當他是一個尋常雲遊的道士。這呂公祠供奉的是前朝道士呂岩呂洞賓,乃是八仙之首,道號純陽。
重陽祖師開山演教,也是將呂祖奉為五祖之一,尊稱呂祖。世傳《孚佑上帝天仙金丹心法》便是最正宗的內丹心法,號稱最上乘修仙妙法。吳尚道進了呂公祠,見裡面香火寥寥,卻打掃得頗為乾淨,不由滿意。徑自來到了呂祖聖像,拈香祝禱,行了三拜九叩之禮。
一旁一個小道童見有人上來參拜祖師,連忙請了師尊出來。那道人已經六七十歲年紀,鬚髮全白,瘦骨嶙峋,身上道袍兜風,倒也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吳尚道卻一眼看出此人修行不足,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那道人見是個如此年輕的道士,不由心下疑惑,問道:“這位道友,敢問仙山何處?尊師上下?”
“見過老師。”吳尚道稽首道,“後學全真龍門苗裔,道號至真。家師道號太虛。因祖師從純陽真人得傳無上金丹大道,故命門下以祖師禮參拜純陽真人。”
當時天下道門林立,又有無數隱宗不問世事,誰知道哪位祖師傳出來了一派隱宗?適逢亂世,又不見度牒玉符,編撰個身份也無從核驗。那道士到底修行rì久,略一感應便知道這至真子身中果然是金丹道氣,純正無雜,自己修行五十年方才結了丹砂,這後生卻已經凝丹在即了。
常人總以為開山祖師傳下修行法門,第一代弟子總是領悟最全最透。其實乃是大謬。個人資質不同,有些法門並不適合此人修行,往往事倍功半,更甚至有斷了宗嗣的危機。只有經歷了幾代人的積累,將各種資質的人分門別類,完善和細化理論,才能因材施教,光大宗門。
這老道顯然並不適合走金丹大道,一根筋硬走,故而進展奇慢。而且此時的金丹大道理論還是總綱,吳尚道學得的卻是被後世修道者總結分析細化了近八百年的道法,不知凡幾的宗門,總有一門適合這老道士。
兩人聊了一夜,相互印證,各得所需,十分欣慰。老道長總恨自己沒有收得一個嫡傳弟子,恐怕大限將至,要將這呂公祠託付給吳尚道。吳尚道以自己年紀尚輕,不足以承擔此任為由,還請道長上青城山讓掌教指派一位弟子承挑香火。
那道長深以為然,硬留了吳尚道兩rì。吳尚道本就閒雲野鶴,成都又是天下少見的安穩之地,索xìng就長租了呂公祠對面的民居,反正如意有的是金銀財寶。而且除了偶爾出現的那些以抓捕逃犯為生的人,整個城市都處於安寧之中。
道士的悠閒生活一如在蘭若寺,整rì玩弄花草,要不就是隨xìng指點幾個後學,卻不讓人知道他也是真有法力之人。以至於常來呂公祠的一些同道,以為他只是學得心xìng口頭上的功夫,只與他瞎扯。
直到老道長要入山潛修,青城山派下了弟子來接管這呂公祠,吳尚道才盤算著自己是不是該挪個窩了。想必這幾個月以來,寧採臣應該要從牢裡逃出去了吧。吳尚道是個隨xìng而動的人,既然決定要走了,連一刻也不肯耽誤,反正也不曾有什麼行囊,便連押金都不要了便往東行去。
如意卻對此大為不滿,道:“好不容易走了這難於上青天的蜀道,也不去看看都江堰,拜拜青城山,莫名地趕這麼急回去。”吳尚道笑道:“你說的是,我當初在鶴鳴山皈依,這次倒也應該去看看。不過我有個朋友,牢獄之災剛滿,鬼煞之災又來,我當去看他,再為他避過此劫。”吳尚道隱隱中覺得自己被扔到了這個世界大概與寧採臣有著說不清的關係,而且寧採臣雖有頗多缺點,卻還是個良善之人,不能看著他死。
如意聽吳尚道這麼一說,也只能嘮叨兩句,總不能不讓他去救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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