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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戍說他不便邀請,所以張端沒提他的名字。
路檸怔了怔:「今晚就殺青宴?」
張端抬腕看錶:「是啊,路老師,你要是來的話,我去著人準備。」
看出張端在著急,估計來請她還是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一位導演做到這個地步,路檸再拒絕的話就顯得不知好歹了。
「……我會去的,謝謝張導。」路檸說。
任務完成,張端拿著對講機,跟路檸簡單打了個招呼就匆匆趕回去拍戲了。
路檸停在原地,長長撥出一口氣,但這沒什麼用,胸中像堵著條上不來下不去的魚,拼命甩尾掙扎,滑膩且憋悶,讓她生出窒息感。
走在回研究所的路上,黎陽壩的長風吹過,拍打著路檸單薄的脊背,髮絲在空中胡亂飛舞,她的心緒也亂作一團。
糾結、迷茫、難過,以及一絲路檸最不願意承認的不捨摻雜在一起,攪亂平靜的女孩心湖。
一齣戲再長也有結束的時候,屆時一切都會回復成原來的樣子,她會結束三個月的假期,在黎陽壩繼續她的科研工作。
而秦戍,還是那個閃閃發光的大明星,他們之間隔著永遠都無法跨過的一整條銀河。
這是路檸設想中,最好的結局。
但結局真正來臨那一刻,路檸忽然不敢面對。
種種情緒積壓,路檸的臉色很難看,一走進研究所的大門,方年年立刻迎上前:
「小師妹,你哪裡不舒服嗎?」
今天總有人問她舒不舒服,路檸平靜地搖了搖頭,嗓音虛軟:
「師姐,我沒事。」
方年年才不信:「你自己照照鏡子,看你的樣子和平時差別有多大,一點活力都沒有,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跟師姐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師姐……」路檸聲若蚊吶,幾不可聞,「我好難受。」
這四個字,帶著令人心碎的哭腔。
路檸低垂著頭,杏眸潮紅,兩道細眉輕輕攏起,蘊著說不出的委屈。
方年年最見不得小師妹泫然欲泣的樣子,心疼得將人攬進懷裡,往辦公室帶。
坐在沙發上,路檸偏頭靠著方年年的肩膀,無聲的眼淚從眼眶滑落,經過小巧高挺的鼻樑滑向另一側臉頰,浸濕了方年年肩頭的衣服。
方年年順手抽出兩張紙,團了團給路檸擦眼淚,心疼得無以復加。
小師妹自從來到研究所,為了採集標本,一天走了幾十公里山路,腳掌磨出水泡都沒有哭過,還是第一次,方年年見她這麼難過。
方年年柔聲哄她:「先別哭了好不好,告訴師姐,誰欺負你了,我和沈詞安去給你報仇。」
「師姐……」路檸鼻音濃重憨厚,「秦戍他們,馬上就要從黎陽壩離開了,我是他的黑粉,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該離他這麼近?」
方年年一愣,沒想到路檸會是在糾結這個。
「別這麼想,和網上那些喪心病狂的黑粉比起來,你做的很好了。」方年年輕聲安慰她,「再說,你雖然自稱是他的黑粉,但你從沒汙衊過他,沒做過傷害他的事,充其量,你只是一個沒有那麼喜歡他的人而已。」
說起這個,方年年忽然笑了:「對了,秦戍還在追求你嗎?你該不會是因為這個所以才顧忌這麼多吧?」
路檸慢慢垂下眼睫,聲音又輕又細:「師姐,我拒絕他了。」
方年年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你們倆還把這件事攤開談過?」
「嗯,還不止一次。」
方年年如遭雷劈,被劈得外焦裡焦,張口成焦灰:「怎麼回事?」
事已至此,路檸不再繼續隱瞞,多年前那段並不體面分手的戀愛,再度經由路檸的口講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