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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人少，沈懿安把裴瑾送到律所門口，她沒拒絕。

沈懿安很開心。

裴瑾回到律所裡，先和同事開了個會，一忙就到晚上，連懿安的訊息都沒怎麼回。

咚咚，有同事敲她的辦公桌，裴瑾推了眼鏡，抬頭看去，「怎麼了？」

「裴律師，外面有人找。」

「好，謝謝。」裴瑾放下手中的檔案，起身出去，在門口找了一圈後，才看到一個人的身影。

她試探性的走過去，問道：「請問，是你找我嗎？」

那人慢慢轉過身，一張熟悉的臉映在裴瑾的瞳孔，她看到臉色猛然沉下，想轉身離開。

「裴瑾。」柳亦舒在她離開前，叫住了她。

裴瑾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神情冷淡，「找我什麼事？」

對於這個前任，裴瑾不想和她鬧的太難看。同樣，也不想和她有過多的牽扯，保持陌生人的距離是最好的。

柳亦舒也不在意她的冷漠，畢竟現在這個情形，是自己自找的。

「你下班了嗎？我想約你走一走，和你說點話。」

「有什麼話現在說吧，我下班很晚了，而且到時懿安會來接我回家，不方便。」

柳亦舒不想從她的口中聽到沈懿安這三個字，她握緊身側的拳頭，面上依舊雲淡風輕的說：「只今晚，給我點時間，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打擾你。」

「不必了。」裴瑾轉身要走，但柳亦舒邁著大步趕到裴瑾身後，張開雙臂把她抱進了懷中。

「我只要今晚你一個小時，說完我會好好消失在你的世界裡。小乖，不要拒絕我好嗎？」

又是……小乖，裴瑾冰冷的神色，慢慢有些動容。

她總是能被這兩個字，輕易打破心理防線。

連一絲防線都沒有。

還記得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小乖，是在圖書館自習室，夏日蟬鳴和同學們翻書的聲音交雜在一起。煩躁中，帶著內心孤靜的安寧，大家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

翻過一頁書，她突然拿著一杯果汁出現，溫熱的掌心搭在自己肩膀。接著，涼涼的果汁貼在了自己臉頰上。

冰的她身體一震，可也減去了夏日不少的燥熱。

她抬頭看去，目光所及，是她燦爛的微笑。迎著夏日的暖陽，在安靜的自習室裡，沒人知道，她不經意的一個笑容，給自己帶來了多麼大的震撼。

如果非要形容她當時的感覺，只能說在她二十年的人生裡，她第一次對別人有了那方面的衝動。

就是在這種令她眩暈心動的場景裡，亦舒……柳亦舒她忽然俯身下來，親密的貼著她的耳朵，叫出了她的名字，「小乖，小乖，你的小名好好聽啊，我以後能一直這樣叫你嗎？我可愛的小乖。」

或許讓她現在依舊心動留念的，並不是這人叫自己的小名，而是在那時，她對這人那份難以言喻的心動。

下班後，裴瑾收拾東西，走出了律所。

柳亦舒走上前接住她，保持了兩步的距離，開心的說：「謝謝你願意給我一個小時。」

「半小時。」裴瑾繞過她往前走。

柳亦舒嘴角帶笑的轉身跟上，半小時就半小時吧，她好久沒有和裴瑾這麼安靜的走在一起，這就足夠了。

因為裴瑾有要求，她們只是沿著律所附近走走，等半個小時結束，她和裴瑾之間也徹底結束了。

「你想談什麼，說吧。」

深夜的街道偶爾有幾輛車呼嘯而過，有些凍人的冷風吹在兩人的身上，柳亦舒本想先關心她幾句，但現在看來，她只想趕緊聽自己說完離開。

不過也是，沈懿安在家等她，她當然著急回去。

「六年前你大概是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