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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游到了大廳各處,刺鼻的味道也因此而直衝腦門。
顧榕在離櫃檯十米開外處站了許久,此時強烈地感覺到了有一股嗆人氣味,只覺得喉頭髮癢,難以抑制。剛想說話,卻被人打斷。“六哥,誰讓你喝酒來著?”是那站在樓梯上的女子,她邊說話邊緩步走下樓梯。她的聲音聽著柔軟,輕而細。雖然面色蒼白,眼神與之前相比,卻微微提了些神氣。
顧榕站在原地嗆了幾聲,見那女子從她身邊擦過,她忍住咳嗽追著她的背影詢問道:“姑娘,我們是來投宿的,不知掌櫃的在何處?”
那女子裙襬微長,向櫃檯方向走去。她的背挺得筆直,走路的姿勢卻有些微僵直,方才的溫婉聲音未在響起,彷彿對顧榕的問話充耳不聞。
“玉萱,我……我哪有喝酒?”那櫃檯上的豪爽大漢見女子走過去,舌頭卷著弧兒詢問,亦好似耍懶。
顧榕在一旁聽得明白,轉身走過去,離櫃檯些許近,聞到空氣中除開那嗆人的氣味,還有一股子酒味正在瀰漫開來。
“若你沒有喝酒,那這酒味從哪裡來?有客人來了你怎會不知道?”那靛青衣著的女子走到大漢面前,伸手抱住他的肩膀,虛搖了下。
片刻,在空蕩蕩的大廳裡只聽見天邊鷹鳥展翅高鳴,那鳴叫傳到客棧勾起寥寥回聲,像是古舊廟堂裡久久不散的誦經。
寒風拂過大廳,客棧裡桌子上的棉布一角偏偏飄起,牆上懸掛著的檀木木魚魚尾有一蹙紅色流蘇,正隨風而翩翩起舞。一股子冷氣鑽進了大廳,四處遊走。
林淯久側著身子看著這二人的舉動,心裡有了眉目。
他走到顧榕身邊,微微俯下身子,對顧榕輕聲說:“方才桌上有幾個銀錠子。”他話中的含義再明顯不過。
顧榕眉頭微皺,方才她只顧張望大廳,未注意到櫃檯上的細節。她一邊冥想,一邊說:“一般來說,無人之時,是不會這般粗心地晾著錢兩的。”她邊說著,便對事情有了些明細的看法。因為櫃檯上有銀兩,故而林淯久能夠猜出大廳內有人。不多時,她的腦海中又出現了一個疑慮,“方才那瓶子裡,是何物?”
林淯久抬起頭,眼眸依舊垂著直直看著顧榕。“只是一般的醒神之香,對人並無大礙。”林淯久聞一知二,聽得顧榕一問,便知道她心有擔憂。
門外突然颳起一陣寒風,古老的木門再次被風吹動,發出不連續的“吱呀”聲。大廳裡忽然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木門殘破的咿呀。
靛青色長衣女子轉過頭神色惶然地看著門外,櫃檯後的大漢也跟著向門外看了過去,神色不是很鮮明,眼睛渾濁無力。那女子看了一會兒,見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只有木門在開開合合,咿咿呀呀。
顧榕站在她身後,未看到她轉過頭面向大漢時的悽惶神色。
“這位姑娘。”顧榕無視木門顫音,徑直走到了女子身旁。見女子仍舊是一副蒼白的面孔,語氣放得更加輕柔,“我們前來投宿,不知你……”
顧榕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女子轉過頭來,眼睛比之前有了些微聚焦,她緊緊盯著顧榕的面龐看了片刻。
顧榕見她表情怪異,想說的話就此打住,愣是讓她盯著。心中疑惑大起,為何這女子的神色和舉止會如此怪異?為何她從客棧內的樓梯上下來對他們置之不理。
還有這個醉漢,似是管事的,卻喝了不少酒,見到了客人也沒有說上正經話。
顧榕腦中疑雲四起,這種疑惑之感與多日前在洞穴裡聽聞瓷器破碎之聲的感覺如此相似。
她站在女子身邊,看到她臉頰旁邊有一處頭髮稀落著,從旁邊梳好的頭髮裡逃脫,顯然這女子匆忙打理未顧得上著裝。
那女子的手依舊擱在醉漢的臂膀上,垂著眸子看不到眼睛。醉漢雙眼脹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