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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手抱臂站在一邊，示意園丁和傭人將夏冉冉身上所以的貓毛都沖個乾淨。
園丁遲疑了一下，在葉婉儀凌厲的眼神中，咬著牙一閉眼睛，開啟了水龍頭。
一瞬間，夏冉冉被迎面而來的水柱衝擊得無法呼吸。
夏天的水沒有那麼冰冷刺骨，但是一股被羞辱的憤怒還是伴隨著水流在夏冉冉心底升騰起來。
她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掙脫了抓著她的傭人。
葉婉儀哪裡肯幹。
她在顧家一向說一不二，就連顧衍那叱吒商場的父親，在家都是服服帖帖的。
第一次遇見敢跟她連續唱反調的人。
她命令傭人把夏冉冉抓回來，還想讓園丁把水再開大一點。
就聽見了門口傳來了一聲沒有溫度的男聲。
「你們在幹什麼？」
眾人順著聲音抬眼看去，就看到顧衍修長的身影站在逆光之中，周身散發著冷寂的氣息。
一時間，周圍的溫度都降了好幾度。
顧衍大步走過來，脫下外套將渾身濕透的夏冉冉裹起來。
「媽，你這是在做什麼？」
「你還是先問問她，你的老婆差點害死我。」
一邊的顧念謹快步走了過來，拉了拉顧衍的手臂。
要是因為今天的事情，鬧得母子兩個人起了爭執，最後葉婉儀也不會責怪自己的兒子，還是會將這一切記到夏冉冉身上。
她的處境只會更難。
「還是先讓冉冉換身衣服洗個熱水澡吧，別感冒了。」
她說著，眼神示意顧衍少說兩句，緊接著就安排傭人準備洗澡和新衣服，順便將家裡整個檢查一遍，看看哪裡還有沒有注意到的貓毛。
葉婉儀心知這件事她做的有些過了，也就沒有繼續阻攔。
「今天這個事情，是你受委屈了。」顧衍摟著夏冉冉的肩頭，語氣自責。
說來也慚愧，他這個做兒子的，也是才知道葉婉儀貓毛過敏。
在他小時候，顧氏集團的產業剛剛開始往海外發展，那時候身為長子的父親還是顧氏集團的總裁，海外那一部分，大部分都交給了葉婉儀打理。
顧衍是由顧老爺子一手帶大的，極少和父母相處，尤其是常年在國外的母親。
母子兩人的關係十分微妙。
這也讓他疏忽了這點，忘記提醒夏冉冉，葉婉儀貓毛過敏這件事，造成今天的衝突。
熟悉的雪松香氣帶著淡淡的體溫，讓夏冉冉停止了顫抖。
冰冷的手腳漸漸有了知覺，心裡蔓延開的恥辱感卻一直揮之不去。
她抬眼看了一眼顧衍，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一條稜角分明的下頜線。
夏冉冉張了張嘴，許久，還是將委屈全都壓了下去，淡淡地說了一句：「下次我會注意，不會帶貓毛回來。」
這個協議上的丈夫，已經幫了她太多次。
今天的隱忍，就當是有來有往。
互不相欠，三年後，離婚的時候才能幹淨利索。
浴室的熱水驅散了夏冉冉身上的寒氣，她在熱水裡泡了一會，身上沾染的雪松香氣卻是揮之不去。
等她吹乾頭髮，換好衣服下來，餐廳裡已經擺好了一桌佳餚。
顧念謹推了一把顧衍，示意他趕緊帶夏冉冉上桌吃飯。
葉婉儀臉色不太好看，眼神在幾個人之間遊離了一圈，出聲道：「好了，都坐下吧。」
傭人開始忙著佈菜。
一時間，空氣安靜的，刀叉碰撞的聲音都顯得格外刺耳。
許是因為剛洗完澡，夏冉冉一時間有些口乾舌燥，端起面前咖啡就要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