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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門貧民窟的菜市場門前,有一家賣鮮魚的攤位格外引人注目。
不只是因為它招牌鮮亮,還有那個蹲在一堆泡沫魚池中間,睜著眯成一條縫的熊貓眼,神情昏昏欲睡的白毛烏薩斯族小哥,名叫孑。
倒不是因為他有多帥,而是這位小哥有一項在貧民窟遠近聞名的特技。
當有人在他的攤位上選好魚並要求幫忙處理的時候,他能用這種看上去隨時都能當場倒地睡著的神態,以最利落的刀法和最快的打包速度眼花繚亂地處理好一切,然後繼續蹲回去接著一臉迷糊。
自他在這裡擺攤以來,從來沒有出過不小心刀切到自己這種意外,偶爾有症狀嚴重的時候,甚至能發現他連眼睛縫也不眯著了,乾脆手眼分離,一邊腦袋在那閉目養神,一邊案板上手起刀落,魚鱗紛飛。
這種刀工的確值得佩服,但更值得在意的,應該是那雙手為什麼能有自己的想法。
“阿孑,你昨天晚上又通宵打電動了?”
孑眼前的光線被突然擋住,他稍微把死魚眼睜開了一點,這才看清是一個渾身毛髮都呈現橙黑虎斑紋的福瑞菲林妹子,身後一根毛茸茸的虎尾比詩懷雅還粗,就是沒有那昂貴的尾戒。
那是他的朋友槐琥,目前還在讀大學,同時也是龍門鯉氏偵探事務所的兼職員工。
“哪有啊,只是昨天晚上做了個奇怪夢,夢見我在一個奇怪的房間裡搬了一整天的金條和龍門幣,樂得我以為發財了,結果不小心樂醒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槐琥快被他這莫名其妙的理由氣笑了,差點把手裡剛從菜市場買來的豬肉砸他臉上。
“我每次來你都有新的理由!你怎麼不去當編劇算了!?再這樣下去你早晚會猝死的!”
“好了好了,你的好心我收到了,以後一定會注意的,今天還是要一條黃鴨咕嗎?”
孑並沒有告訴槐琥,他平時的那副模樣都是裝的,因為他的面相天生就有些兇惡,又因為工作需要,整天拿著一把刀晃悠,甚至有一次還不小心被星熊警官當成職業殺手給帶進去調查,當然最後還是給他道歉了。
後來從小就照顧孑的魚丸鋪董阿伯給他出了個主意,那就是出攤的時候假裝成沒睡醒的樣子,兇惡之氣自然就會減弱許多,他試了一下果然有效,而且還能招攬生意,久而久之孑就養成了一副死魚眼。
不過其實孑剛才跟槐琥說的理由也是真的,他昨天確實做了那個奇怪的夢,早上起來還特意翻了下一本解夢的書,結果上面只說他可能有內分泌失調。
“真是的,明明身手好得很卻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就算不猝死,一到中年就大肚便便了。”
“誒,你很八婆誒。”
“你說什麼!?”
槐琥對孑怒目而視,尾巴都勃得老高,一向在貧民窟素有行俠仗義第一人美譽的紅眉詠春拳傳人生氣起來可不是好惹的,不小心說溜嘴的孑立刻就清醒了過來。
“額……我說,今天這條魚有點小賣不出去,但給你做菜正好,送給你好了。”
“哼!我看上去會貪你一條魚的樣子嗎?”
槐琥嘴上這麼說,但還是毫不猶豫地從他手裡接過了處理好的魚袋子,完了還衝著孑補上一句。
“無功不受祿,晚上來我宿舍吃飯,不準拒絕!”
“……”
孑撓了撓自己的熊腦袋,平素只喜歡安安靜靜地看看書,就連跟顧客都沒有多少人際交往的他並不能從中體會到什麼東西,只是覺得有點麻煩。
“哎,要夢是真的就好了,有那麼多錢就可以不用在意麻煩事,安安心心地呆一會了吧。”
正在他準備繼續蹲回去的時候,菜市場路口突然傳來一陣喧譁聲,這本不能打動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