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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這是我第一次對著別人自稱奴婢,心裡一陣彆扭。
“今年多大了?”
“十八歲。”
“你可知道哀家今天叫你來所為何事?”
“請恕奴婢愚鈍。”
我耐著性子一一回答太后老太太提出的這些個毫無實質性的問題,心裡面卻是有點著急了。如果再繼續跪下去,我怕是不能自己走回聽雨軒去了。
“你起來吧。”老太太終於大發慈悲,接著便有一個宮女把我從地上扶起來。正侷促不安,太后再次發話,“丫頭,來,坐到哀家身邊來。”
我徹底懵了。這也變得太快了吧?!剛才還對我愛理不理、刨根問底的,怎麼現在忽然就烏雲轉晴了?果真,紫禁城裡面的人個個都戴著假面具過日子,連七旬老嫗也不例外。
愣頭愣腦地走到軟榻邊,在太后老太太的旁邊坐了下來。許是太后轉換了態度,我也不像剛才那麼緊張了,終於敢抬起頭打量坐在我旁邊的這位老太太了。
沒有預想中的冷麵不悅,我看到的是一個極其端莊溫厚的老太太,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高貴的氣質,面相和善且矜持。見我看她,她便牽動嘴角細眉細眼地對著我笑。
孝惠仁憲皇太后是順治帝福臨的第二位皇后,母家姓博爾濟吉特,科爾沁貝勒綽爾濟之女,世祖廢后之從侄女。顯赫的出身成就了她在宮裡面尊貴的地位,從皇后做到皇太后,統領大清後宮幾十年,要說她沒有些心機手段,那是假的。
“丫頭,腿疼不疼?”太后出聲問我,語帶關切。
我搖搖頭,忍不住伸出手去揉膝蓋的地方。其實,在地上跪了那麼久,我的膝蓋都快要裂開了。
“丫頭,哀家聽人說起過你以前的事情,許是對你有些誤解,你不會怪哀家嗎?”太后執起我的左手,輕輕地拍了兩下。
我仍然搖頭。她是太后,哪裡是我能怪得起的。只是,不知道她說的“以前的事情”是什麼樣子的,居然還會讓高高在上的皇太后對我存在誤解。
本來我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對這個笙歌的事情也沒有多大的興趣,可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我對以前的笙歌產生了好奇心。
烏雅。笙歌以前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低頭看著手腕上那三條新舊傷痕,不禁暗自嘆氣。
吟畫為什麼要瞞著我說是茶杯劃傷的?想那天十四阿哥凶神惡煞的樣子,還有他說的那句話:博爾濟吉特笙歌,你知道他被你害成什麼樣子了嗎?十四阿哥口裡面的“他”是誰?如果不是四阿哥出手攔著十四阿哥,他那天是不是真的會把我帶出宮去?還有眼前這位太后老太太,她態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到底又是為著哪般?
一個個問題在腦子裡面亂飛亂舞,叫囂著想要衝破重重的束縛,卻始終不得門而入。腦子裡面閃過一些零零星星的影像,卻始終湊不到一起。那些影像似乎不是我的記憶,可我卻隱約能聽到一陣一陣的歡聲笑語。
有些頭疼,放棄思考這些問題。我抬起頭望向太后,她仍就拉著我的手,此刻,正若有所思地盯著我看,臉上的表情很是耐人尋味。
“太后,奴婢臉上有髒東西嗎?”我摸摸臉,低聲問。其實,我這樣問只是為了打破目前的尷尬罷了。
太后聽見我的聲音,終於找回神智。放開我的手,轉過頭對站在一邊伺候的宮女說道:“去拿點點心來,笙歌格格怕是餓了。”
呃……我還確實是餓了。因著平時沒有什麼事情可幹,我把二十一世紀的習慣帶到了清朝。如果不去給德妃請安,我不睡到日上三竿絕不起床。今天倒黴,才剛起床就被傳到寧壽宮來了,哪裡還顧得上吃早飯。
本來我是想要拒絕的,可看著宮女端上來的花花綠綠的幾盤糕點,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