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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樹下抽著菸絲,看見來了個相貌堂堂的青年,互相都琢磨著這是哪家的孩子回來了。
雲響給了車伕路費,就自己牽著馬車進了村,經過那些老人的時候,他一個個喊出了熟悉的名字,那些老人恍然大悟,原來是柳媽家的阿響。說著,大家又開始回憶起一些往事。
柳媽是個苦命的女人,當年有個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卻在家境逼迫下不得不嫁給鄰村的村長當二房,婚禮當夜就跑了出去,鬧得全村人都知道。後來她帶著一個娃回來了,受盡全村人的唾棄,在全村人的白眼下,她竟是靠著自己的一雙手養大了這麼一個孩子。但是這孩子命不好,從小有病,時而清醒時而痴呆,柳媽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帶他去看大夫。後來柳媽過世了,村裡人畢竟心軟,就你一家我一家的救濟這個孩子,時間也就這麼過去了,孩子的病也是時好時壞。突然有一天這孩子說要去找娘,就跑出去了,大家以為他跑不了多遠的,而且有同村的孩子看著,那時候也不經常犯病了,不會出什麼大事。結果這一跑,就是消失了好多年,老人們都內疚不已。
當時的那些大人眼見他們以為死了的人出現在了村裡,都歡喜得不得了。雲響編了個理由,就將這些年的經歷糊弄過去了。
晚上村長組織了全村人的聚餐,雲響好久沒有感受到這麼淳樸的民風,身心一鬆懈,竟是喝多了。
這農村裡的酒,不比京城,都是自己釀的,粗糙的工序釀出來的酒反而烈得很,有一罈甚至都存了十幾年了,也不知道那個村民真的是為了慶祝還是嘴饞,藉著這個機會拿了出來,他那媳婦臉上還有些不高興呢。
這個村裡留下的基本都是些中老年人了,年輕人都外出打拼去了,這裡土地貧瘠,地廣人稀,對於充滿夢想的年輕人來說,這裡是一個牢籠;對於在這裡生活了大半輩子的老人來說,這裡是唯一的寄託。
對自己來說呢?雲響迎著風,站在一口井的邊上,看著遠處綿延起伏的山脈,苦澀得扯了扯嘴角。
對自己來說,這些老人,就是他餘生的寫照了。這樣,是再好不過了。
雲響很快就適應了這裡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唯一遺憾的是,他身上攢的銀票在這裡毫無用處。早知道就換點銅錢了,還費了那麼大勁找了晴柔找了喜爺把能得罪的全部得罪了。
又是一天太陽西下,他扛著鐵鍬樂呵呵得跟著大夥兒準備回村。走在田間的時候,突然一陣地動山搖,大夥兒都嚇趴在地上。過了好久,不見再有動靜,大夥兒才小心翼翼得站起來,互相詢問是否有事。
確認大家都平安無事後,大夥兒就心急火燎得往村裡趕,不知道村莊有沒有受到波及。結果這還沒進村,遠遠就瞧見村裡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交頭接耳,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陸續有人把回村的他們一個個拖了過去,參加進討論。
雲響走近人群,往裡瞧了一眼,是一戶人家的院子中間出現了一塊塌陷,估計是剛才的震動導致。塌出的洞不尋常,明顯是人為的,七七八八的瓶瓶罐罐東倒西歪,居然還有一條手臂一樣粗的鎖鏈,這在村莊裡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是誰家的?”有人已經詢問了。
“這裡不住人啊。”
“就因為不住人,才會有人做這種事吧。”
“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事啊。”
“要報官嗎?”
“這要是解釋不清,會不會把整個村子都搭上?”
“但是有點可怕啊。”
“誰說這裡不住人?那個李家來我們村的時候不就住這裡嗎?”
“哪個李家?”
“就是柳媽給他們家做過奶孃的那個李家啊。”
這一提醒,大夥兒倒是全部把頭轉向了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