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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後我沒有向這幫粗魯的傢伙告別就徑直走了出來。我再一次感到了寒冷。這一次我確信波蘭的冬天已經來到了。天色陰沉沉的,溫度計現在已經跌到了至少攝氏零下7度左右。
我真的不知道要往哪裡去。廣場上已經幾乎空無一人。臨近的房屋裡,波蘭人正圍坐在爐火邊取暖。我向停車場走去,在那裡有幾個士兵正在修卡車。我試圖上去搭些話,但他們的回答冷冰冰的。也許我對於他們而言太年輕了,這些傢伙看起來至少有30歲了。我繼續漫無目地走著,接著我看到了3個留著長長鬍鬚,穿著奇怪棕色外套的男人。他們正在用一把萬能鋸將一根樹幹切成長塊。我無法從他們的制服辨認出他們部隊的類別。
我走到他們那裡,向他們微笑,並問他們一切都還好嗎。他們僅有的回答就是停下手中的活,並站直起來。我猜他們一定在濃密的鬍鬚後面也向我微笑。其中一個人顯得身材高大魁梧,另外兩個人則個子不高而且有些肥胖。我繼續問了兩個問題,但還是沒人回答我。這些傢伙一定在嘲笑我!接著我聽到後面有腳步聲,一個聲音說道:&ldo;別管他們。你知道和他們說話是禁止的,除了向他們下命令外。&rdo;
我回答說:&ldo;這幫傢伙反正是不回答我。我不知道他們在德國陸軍裡到底幹什麼。&rdo;那個人又接著說:&ldo;他們是一幫魔鬼。我看出來你從來沒有上過前線。這些人是俄國戰俘。如果你到了俄國前線看到這些傢伙中的一個,你最好在他看到你之前馬上開槍,要麼你肯定看不到下一個俄國佬了。&rdo;我吃驚地看著這些俄國人,他們現在已經重新鋸起木塊了。他們就是我們的敵人,他們就是那些向德國士兵開槍的人,他們的軍服原來是這個樣子。但為什麼他們剛才朝我微笑呢?
接下來的兩周,我和自己所在的19連繼續在城堡裡重複往日的訓練生活。我決心忘了我在27連那裡的記憶,因為那裡所有的人都是那麼陰鬱。但公平地說,27連計程車兵都是一些1940年就服役的老兵。
冬天終於來了。天空中飛舞著雨和雪,很快地上便成了一片泥濘。當黃昏訓練回來,我們全身都是泥巴,筋疲力盡。但我們的年輕和健康仍然讓我們心裡充滿了快樂。其實這些微小的疲勞和我們後來面對的處境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每天晚上我們都躺在溫暖的床上互相開著玩笑直到不知不覺進入夢鄉。
10月28日。天氣雖然不算太冷,但天色卻陰沉得有些嚇人。一整天,天空中都飄著小雨和刮著風。我們的教官也不想再在雨中弄濕自己,他因此宣佈取消戶外的訓練。我們大多數時間都花在繼續提高駕駛技術和如何修理車輛之上。我不知道除了在雨中修理汽車發動機外,還有什麼事情更讓人不悅的。接下來的幾天裡,溫度計都在零度附近徘徊。
10月30日,下雨並寒冷的天氣。在早上的例行升旗儀式後,我們被命令到倉庫集合。我們機械地走到了倉庫,至少那裡要暖和一些,我們連的兩個排已經拿到了自己的東西,他們出來的時候兩手都是滿滿的。當輪到我時,我領到了四盒法國產的沙丁魚罐頭,兩根包在蠟紙裡的蔬菜香腸,一袋維生素餅乾,兩塊瑞士巧克力,一些燻豬油,最後還有一個大約重200克的糖塊。剛走了幾步,另一個倉庫管理員將一張防水床墊、一雙襪子和一副羊毛手套放到了我堆滿東西的手臂裡。在快出門的時候有人又將一個寫著戰地急救包的布包裹塞到我的懷裡。
在雨中我回到了佇列裡,發現大家正圍在一個坐在卡車後廂邊上的一個軍官旁邊。他穿著深綠色的皮大衣,看起來他正在等待大家集合好。當確信所有人都到了以後,他開始向大家講話。他說話的語速很快,這使我很難聽懂他的意思。
軍官說道:&ldo;你們將很快離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