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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聽起來像是阿季她娘,梁諾心才微微放下,回頭,望著,說「怎麼了二嬸。」
只見她娘面色凝重,急匆匆的走到面前,說「我等了你好一會,阿季她爹出了事,我得趕回去。」
梁諾下意識鬆了握緊竹柄的手,回著「哎,好的,你放心,我會照顧阿季的。」
「那,就麻煩你了。」
看著她阿孃隨著不遠處的一個人,匆匆的趕著,梁諾,輕嘆息著,轉身進了藥鋪裡間。
濃鬱的藥味充斥在屋子裡,梁諾望著躺在床上的人,還未坐下,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梁諾轉身,推開門,小藥童遞著稀粥,放到一旁的桌上,梁諾合上門,端著稀粥坐在旁邊。
微弱的燈光,房間稍有些陰暗,這些天,雖不曾醒過,不過臉色看起來要好多了。
胳膊上的那些斑斑點點也都淡了不少,傅大夫也說這是痊癒的好症狀。
伸手梳理著她落在臉頰一側的頭髮,夜裡的溫度依稀有些悶熱,梁諾拿著放在一旁的扇子,輕輕的扇著。
有時盯著那油燈微弱的燈光,有時恍惚不覺間,就已到了深夜。
梁諾也就枕在她身邊,側躺著,手依舊不停扇著。
耳邊想著不停歇的蟬鳴,梁諾也不知道自己何時有這麼閒,平日裡光是核查帳目,清算,這些都得花費大量的時間。
身上微微扯著蓋在她身上的被褥,她的呼吸安穩的,像個熟睡的小孩,伸手輕拍了被褥,安撫著。
迷迷糊糊的,倒不自覺的熟睡了過去。
再醒來,枕著腦袋的左手胳膊已是無知覺。
看著透過窗的光亮,琢磨著現在應是還早,起身,整理了下衣裳,靜靜的坐在一旁。待到門外的藥童端來湯藥時,梁諾才站起來。
餵湯藥時,她才有了些反應,皺著眉,抿著嘴,梁諾費了一般心思才把這湯藥給灌入,這才趕回福臨鋪。
八月初時,天氣驟涼,鎮上清晨還是一片霧,梁諾難得有空,便搬著書籍,圍坐在床邊。
託人準備暖盆,好讓這屋子暖和些,門被推開,傅大夫手裡提著藥箱,身後的小藥童捧著稍大點的藥箱。
梁諾移了地方,看著,這有條不紊的場面,傅大夫手裡那長長的針,饒是淡定如梁諾心裡也是忍不住的發怵。
手心裡的書籍,不覺的已被捏出了皺褶,在梁諾看來每一個動作都太漫長了,這大半個上午便就這樣過去了。
下午,才結束,一旁小藥童機靈的扶著傅大夫站了起來,梁諾走近,還未詢問,便聽到傅大夫說「這孩子要是今晚醒了,那便還有些希望,若是沒,短則那可得再等上幾月,長則數年之久。」
屋子燃著的香爐裡,放的是安穩心神的藥材,不是為她,而是為梁諾點的。
坐在床邊,不知為何,也靜不下心來做些什麼,只是想這樣看著,望著,盼著。
時間緩緩的流失著,那一直被握在手心裡的書,手也未曾鬆開過。
黃昏傍晚時,屋子已經暗了許多,不知何時,小藥童端了盞油燈進來,放置在燈臺上,飯菜端置在一旁,望了眼梁諾,便又出去了。
梁諾也未曾回過頭,直挺著背。小藥童合上門,走近,對著坐在院子裡的師傅,說著「師傅,那梁姑娘好像今日一整天都未曾用飯,桌上的水杯依舊原封不動的擺在那。」
「唉,這孩子聰慧,可偏偏遇上這等事,上次是她親身父母,如今這次,恐怕也是她極其親近的人吧。」
「今夜的月,有些淒涼,來,扶我回屋吧。」
小藥童伸手攙扶著師傅,嘴裡小聲的問著「今晚的月亮不是挺圓的嗎?」
「日後就會明白的,回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