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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米堯,&ldo;認識。他‐‐是我以前的同學。&rdo;
連浙哦了一聲,笑著說,&ldo;這麼巧?來,米總,坐。&rdo;
米堯按捺著激動,看著那隻一直攬著她的腰的手,坐了下來。他才要開口,連浙說,&ldo;我知道柳謐是安城人,但很少聽她談起過去,你們是什麼時候的同學?&rdo;
&ldo;我們是‐‐&rdo;米堯才要回答,柳謐冷冷打斷,&ldo;不長時間,也很多年沒見了。&rdo;
連湘看了看兩個人,展顏一笑,&ldo;來,我們點菜吃。&rdo;
連浙說,&ldo;我聽連湘說,你對她很照顧,有一次還救了她。&rdo;
米堯謙虛,&ldo;一點小事,不足掛齒。&rdo;
連湘插話進來,&ldo;什麼嘛,明明就是很重要。&rdo;
連湘是大小姐出身,少年喪母,連平域又是寵多於管,若不是連浙,連湘估計宇宙都跑了幾個來回。這種大小姐有幾個特點,一是嬌,不知道世間疾苦;二是驕,以為世界都歸自己使喚;三是有點傻,其實就是有點單純;四是錢多,就是對錢沒概念。
連湘就是這麼個主兒。她身邊環繞著一堆看著她這四點既是樂子又吃著她的。連湘遇上米堯,就是這種場合遇到的。那次是世界著名足球隊來打友誼賽,連湘被人攛掇,一氣兒買了十幾張票請&ldo;朋友&rdo;看,位置還都特別好。米堯自小學時就是該隊的球迷,在歐洲那幾年,是場場不落要去助威。好不容易球隊來了中國,他自然是不會放過。他買的票,剛好就混在了連湘這堆人中。
米堯起先並沒有在意他們,球場都亂轟轟的,大家來的就是為了發洩,誰在意誰?一直到騷亂發生。
本來是友誼賽,說實在了,就是商業表演賽,大家都不指望場面有多精彩,近距離看看球星就得了。沒想到,首發陣容中,廣為人知的球星就沒有幾個,球迷就覺得有點上當受騙。才踢了不過半小時,不多的大牌球星,也紛紛被替換下場,球迷就不幹了。礦水泉瓶、彩帶、望遠鏡,什麼都往場裡扔。後面事態愈演愈烈,居然有人不知從哪裡搞來了打火機,點燃了該隊的隊旗,場內秩序一下子就亂了,幾萬人競相往出口擠,越擠越擠不動,亂轟轟的,踩踏事件隨時可能發生。
連湘長得弱,又為了出風頭,穿了個又窄又短的裙子,跑不動,她的朋友們沒有一個顧得上她。連湘從來就沒受什麼苦,沒出過什麼力氣,更沒經歷過類似的場合,只會抱著頭被擠來擠去,眼看著就要擠倒。
米堯個子高,又站在座椅上,一眼看見連湘的窘境。當時那場面,幾萬人同時在擠,一旦被擠倒,後果不堪設想。米堯也沒多想,跨過幾排椅子,把就要被擠倒在地的連湘從人群中撈起來,一隻胳膊帶著她,一隻胳膊擋著人流,硬生生把她帶到座椅上。
連湘本被擠的頭昏腿軟,知道情況不好,心裡發慌卻不知道怎麼辦,忽然覺得一隻有力的胳膊抓住了自己,箍住肩膀,自己的頭被按到他懷裡,當時只覺得世界靜了,亂轟轟的聲音都被屏棄在外,不由自主的跟他走。
那是連湘最醜的時刻,也是她最真實的時刻。她放棄了平日那總是笑嘻嘻的模樣,撲進米堯懷裡,嚎啕大哭。
這個故事連湘給柳謐講過,講的時候就盈盈動人,只是當時柳謐不知道那個男主角就是米堯。世事大抵如此。視而不見,睜眼盲。明明多走一點就能發現的事,就是非要等到晚些時候再發現。也或者即便當時發現了,也做不了什麼。要不怎麼叫命運。
米堯說,&ldo;當時那個節點,不管是誰,都會出手相救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