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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知道。就像我說的,我並非一直都處於清醒狀態。而當我醒著時,那種感覺也不對勁,我沒辦法動彈,或者只能稍微動一下,我也看不到任何東西,是真的,大部分時間那裡面都很暗。有時候,如果我漂到玻璃附近,能辨認出其他玻璃缸,有時甚至能看到其他漂浮的人。&rdo;附近某個地方,有隻鴿子咕咕叫了兩聲。&ldo;你尖叫著醒過來時,把我嚇壞了。&rdo;他終於承認,&ldo;我猜這是作為一個先知的壞處,你沒辦法選擇自己看到的幻象。&rdo;
&ldo;我第一次看到你時,你也把我嚇壞了。我是說,那裡整個地方都很恐怖,但你突然睜開眼睛,嚇得我差點尖叫出來。&rdo;
&ldo;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想,在你打破玻璃缸的時候,弄出的動靜已經夠大了。&rdo;
我側過身,微笑著面對他。對面的懸崖上,黎明已經開始降臨,黑暗正在邊緣逐漸消退。
&ldo;接著睡覺吧。&rdo;他邊說邊伸出手來,把我散落到眼睛旁邊的頭髮撫回原處。然後他翻轉身背對著我睡了。我也閉上雙眼。在囚室被隔離了這麼多年,我聽著他的呼吸聲感到很親切,雖然跟我的呼吸並不那麼一致。
11 偷馬賊
我們沿著順河而下的小路又走了兩天。第一天我們聽到有人接近的聲音,我永遠也無法確定是我先感到不安,還是遙遠的馬蹄聲先傳來。我們沿著小徑順勢往下,爬到河堤上。河堤非常陡峭,下方的河流中尖石亂布,水流湍急,但我們沒有時間小心在意了。我們緊貼在懸崖邊上,上方有一棵連根拔起的樹卡在那裡,遮住了我們。馬蹄經過時震得路上的鬆土和葉子大塊大塊落下來。在馬蹄聲離開很久之後,我們才悄悄爬迴路上,把落在頭髮裡的塵土清理乾淨。
第二天我們又聽到了馬蹄聲,但這次可沒有懸崖供我們藏身了。陡峭的絕壁已經變成平緩的草堤,沒有什麼坡度,一直通到河裡,河面變得很寬,水流也很緩慢。這裡沒什麼隱蔽物,不過至少,安靜的河水能讓我們聽到馬蹄聲的來臨。蹄聲已經非常近了,可能不到幾百碼遠,而我們只有河流的拐角做遮擋。沒有時間商量了,我們從河邊拼命跑開,又長又硬的馬拉姆草不斷割著我們的小腿。視野之內唯一能躲藏的地方是一小叢灌木,我們俯衝到灌木後面,此時第一匹馬已經沿著小路轉過彎來。我們半埋在樹葉中,透過灌木窺探著外面,發現有三個騎馬的人,在接近河邊時放慢速度,緩步而行。吉普緊緊抓著我的胳膊,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靠在他身上,正在微微顫抖。這些人離得如此之近,當他們下馬時,我都能感受到每個人從馬背上輕輕落地引發的噔噔聲。他們都是議會士兵,長長的紅色束腰外衣上裝飾著阿爾法紋章。其中一名士兵腰上別著一把長劍,當他走路時,劍身不斷掃打著長草頂部。另兩個人背上都懸著弓箭。
他們領著馬到河邊去飲水,我們躲在暗處偷看。雖然我耳朵裡都能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勉強才能忍住身體的顫抖,但我還是被那幾匹馬迷住了。我唯一一次跟馬親密接觸,是我從定居地被抓走那回。之前我當然也見過一些馬,有旅行者會騎馬路過,還在黑文鎮集市上看到過,但它們還是非常稀少。我小時候住的村子裡有牛羊和驢子,但沒有一匹馬。後來在定居地,則根本沒有牲畜,歐米茄人不被允許擁有動物,也不能買賣或者食用肉類。我們在定居地能看到的馬要麼是阿爾法商人騎著的,要麼屬於稅收官或者阿爾法掠襲者。在歐米茄人中,流傳著關於溫德姆的墮落傳說,其中羨慕的成分非常濃厚:每個士兵都有一匹馬;狗不僅用來看家護院,甚至被當作寵物;人們每週都能吃上肉。
據說在大爆炸之前,動物的數量要比現在多得多,它們不僅很常見,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