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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執有一瞬間的直覺,他覺得江初在說謊。
當面拆穿人無足輕重的謊言,不是顧執能幹的出來的事,顧執想了想,有點擔心的說:「你刷了多少題啊?怎麼像生病了。」
實際上江初沒有生病,拜江旭陽所賜,昨晚他又跟他吵了一架,原因還和之前一樣,江初覺得自己跟江旭陽可能是天生八字就不合,所以他昨晚跟江旭陽吵完之後,冷靜的說了自己真實的想法,他要住校。
他本來想說自己要搬出去住的,但他的存款不夠他租一套離學校近的房子,於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江旭陽知道江初脾氣跟自己一樣倔,他當然知道江初為什麼不願意在家呆了,但他也很清楚,在這個家裡誰說了算,江初不可能永遠隨心所欲的想幹嘛就幹嘛。
他遲早會給江初帶個後媽回來,江初也深知這一點,但他就是覺得煩躁。他討厭江旭陽的一切,哪怕江旭陽真的娶了個賢妻良母,他也不會看的順眼。
他在這些煩躁不安和白天那些胡思亂想裡一夜沒睡。
所以才讓顧執覺得他生病了。
江初沒來由的一陣心慌,他懨懨的撇過頭換了個方向繼續趴著。
顧執的第一反應是病的這麼厲害?然後才想起賀雯的話「江初的家庭情況比較特殊」他後知後覺的猜到一點不是不是生病的話,那應該跟這個有關了。
「江初?」他試探著叫了一聲,然後過了片刻才聽見江初低低的「嗯」了一聲。他把手裡的英語課本往桌上一扣,伸出手越過江初的後腦勺,在他額頭上摸了一下,再次確認江初是心情不好不是生病。
但確認過後他更鬱悶了,因為江初的心情不好比生病要難搞,他搭著江初的胳膊,小聲的問道:「你什麼情況?」
江初沒有顧執那麼心懷坦蕩,顧執伸出手碰到他額頭的瞬間,他心臟就猛地加快跳了起來。
明明顧執也會跟李茂勾肩搭背,也會跟許景你推我搡。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顧執每每碰他一下,他就能在瞬間方寸大亂,既沒辦法推開,也沒辦法像許景李茂那樣坦然。
他覺得自己瘋魔的有點變態,也是在這時候,他明白了,為什麼送他情書的女孩子會語無倫次,為什麼跟他表白的那些人會臉紅。
江初素有一身泰山崩於前仍能面不改色的本事,他心裡的這些慌亂不喜形於色。他的悲慟和痛苦都是寂靜的,遑論這點心動。
江初沒吭聲,但顧執知道他沒真睡著。
顧執盯著他的後腦勺,覺得這人不禮貌,於是捏了一下江初的下巴,故作輕鬆的說:「學神,你理理人唄。」
江初短暫的猶豫了一下,回過頭拍開顧執的爪子說:「沒事了。」
顧執:「」
說了個寂寞。
江初徹底被顧執的幾句話破壞了情緒,臉上的表情明顯輕鬆了一些。
顧執知道江初不想說,這大概有可能是賀雯說的「情況特殊」江初這個人表面看起來冷酷,實際上敏感的很,也許真就是家裡的原因吧。顧執稍稍斟酌一翻之後,半開玩笑的說:「沒事你裝什麼憂鬱,張信哲聽多了啊?」
江初覺得他可能是個腦子進水的二貨,還是反應遲鈍的那種。
可能是顧執自己也覺得並不好笑,又說:「我有時候也挺煩我媽的,老是叮囑不停,不過我從小就沒跟她一塊住,所以沒辦法像懟我爸那樣懟她。我跟我爸的時候,他說我一句我能頂三句,完了我爸還會說我將來肯定是個辯論最佳選手,不過我不喜歡辯論,單純的是跟他對著幹就舒坦。」
顧執天馬行空的扯到了千里之外,大概的意思總結成一句話就是「大人說他們的,咱們樂咱們的」江初並不能理解父子兩吵架還有另一種帶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