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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天多付了雙倍房錢作為補償,堅執地走了。
等徐又子帶著節子和另一個藝妓一陣風地趕來的時候,撲了個空。外表放浪形骸的徐又子大聲地叫道:&ldo;我白帶了節子她們來了,真沒趣!他沒有女人陪,不覺寂寞嗎?&rdo;
一起來的丁曼殊覺得徐又子是故意說給尾隨在後的猥瑣的日本便衣偵探聽的。從離開東京開始,她就發現有人盯梢,所以懷疑徐又子帶著藝妓出行是一種偽裝。不過遺憾的是沒有見到心儀的林中天。
節子嬌滴滴地說:&ldo;徐先生,現在我的三味線彈給誰聽?我新買的和服穿給誰看?真是好掃興噢!&rdo;
徐又子往她的臉上啄了一口,摟住節子說:&ldo;走,跟我快活去!&rdo;說著左擁右抱著節子和另一個藝妓離去。丁曼殊一出門,便看見了躲在牆角探頭探腦的便衣偵探,會心一笑,跟上挾著一路嘻笑的徐又子他們走了。那偵探緊緊地跟上,其實他是松井派來的,負有特珠的任務。
徐又子到了新旅館,只看見林中天拎著小皮箱正準備離去。徐又子叫道:&ldo;中天,你讓我找得好苦!你怎麼又走了?&rdo;
林中天一見徐又子帶著一堆女人,就惱怒地說:&ldo;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哩!你怎麼把我安排在和光旅館?&rdo;
&ldo;我也覺得奇怪哩!和光旅館又便宜又好,還可以讓你一解風情,為什麼要離開?&rdo;
於是林中天說出離開讓中國海軍受辱蒙羞的旅館的原因,徐又子才恍然大悟,說:&ldo;我遠在東京,確實有所不知,請原諒。&rdo;
丁曼殊一聽,感覺林中天一身正氣,心中暗暗佩服,真是不虛此行。
林中天諒解地說:&ldo;好了,也不能怪你,現在我要去碼頭上船了。&rdo;
徐又子驚訝地問:&ldo;不是明天的班船嗎?怎麼今天要啟程?&rdo;
林中天解釋地說:&ldo;長崎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恰好有一艘過路的英國貨輪去上海,船長願意帶上留學過英國的我,所以我先走了。&rdo;
徐又子說:&ldo;我知道你歸心似箭,難道有這麼漂亮的丁小姐也不能讓你多留一個晚上?&rdo;
林中天這才注意到一直置身於藝妓們身後矜持的丁曼殊,內疚地說:&ldo;又子,怎麼還不給我正式介紹這位小姐?&rdo;
徐又子說:&ldo;她叫丁曼殊,南京金陵女子文理學院的高材生,剛從上海飛來替父親辦理商務。&rdo;
林中天行了個軍禮,說:&ldo;在下林中天,海軍部副官,幸會了。&rdo;
丁曼殊欣賞地說:&ldo;林上尉有如此負責的軍人責任感,我身為中國人很慶幸,很自豪。&rdo;
林中天匆促地說:&ldo;小姐過譽了。時間來不及,我得告辭了。丁小姐,希望我們三人能在南京夫子廟茶樓相見,重敘友情。&rdo;
丁曼殊回答:&ldo;過兩天我就飛回去了,我等候這個好日子。&rdo;
徐又子說:&ldo;中天,我們送你去碼頭。&rdo;
&ldo;不必了,我叫車子來了,就此拜別吧!&rdo;林中天上了一輛駛來的人力車,&ldo;再見,又子!再見,丁小姐!再見,節子!&rdo;
節子她們熱鬧地叫道:&ldo;再見!再見!&rdo;然後不住地鞠恭送別,鮮艷的和服一上一下地揮動,宛如紛飛的落英。
徐又子叮嚀道:&ldo;別忘了給我爹打電話,說我一切安好!&rdo;
丁曼殊默默地目送著,眼光中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