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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人留在外圍,六皇子和廣南王世子只帶了幾個人,進了鎮子裡,各家正是炊煙裊裊,造午飯的時辰。
滿目所見,皆是土磚草屋,破敗不堪。
六皇子和廣南王世子瞧著眼前景象,對視良久,都能看出對方眼中的不解。太平年間,不說京城富庶繁華,兩人一路南下,所見也皆是一派平和,怎的到了這處魚米之鄉,竟是如此光景。
前頭探路的尋了一處略像些樣子的人家,見那家的男人雖穿著一身短打,卻有些見識,廣南王世子一問,才知是此處里正。
兩人只假稱是出外遊歷的學子,乾糧沒帶足,花了些錢財。那裡正家端出了些山野素菜和幾碗米飯,再蒸了一盤臘魚,幾個人倒是吃得香甜。再看那裡正家兩口子帶著三個娃兒,只喝稀粥就一盤素菜,和一盤鹹菜。
從那裡正那裡得知,這鎮上村民不願修繕房屋,也是怕被水淹了。那裡正也說,此處村民年年得盼修那水利工事,反正每年都要服工役修堤壩,只那勞役也服了,還是年年吃不飽,怕水來了要跑災。
里正說早些年也有工部下來的老爺,到這地方當過父母官,提出過修水渠之事,似是在水事上頗有能為,連圖紙都畫好了。
當時這裡正還跑前跑後幫著各村裡宣揚過,只後來聽說因為以勞役免租的事,到了上面沒有走通,才漸漸沒了訊息。
六皇子和廣南王世子聽了,都知道必是上頭的利益沒有平衡,才得如此慘淡收場。二人又打聽了一遍那父母官,知是兩浙路邱家子弟,心中當即有了數。
再往湘楚腹地進去,竟是農戶家家喝的俱是稀粥,有些甚至是隻看得見水晃盪,看不見米粒泛出來的。
六皇子和廣南王世子看這情形,心裡莫名升起些悲涼,自然知道,今年這湘楚大地,只怕開倉賑災勢在必行。
流民逃難也大有可能,若不是如今明晃晃的日頭天天高懸在頭頂,只怕許多人都要出門逃難了。
因為此時,已經有那挨不住飢餓的,才出得門,走不得多遠,就因暑熱和缺水或是喝了髒水,病倒在路上。
有幾處城外的道觀裡,都開始施醫施藥了。
六皇子和廣南王世子也往其中一處去看了看,俱是腹瀉痢疾的病患,隨從不敢讓兩位爺往前湊,這種病症弄不好是要傳染的,再嚴重些,就會鬧出疫症。
小廝到觀裡請了道士出來說話,才知是江南西道萬壽觀出來遊方的道人在此施醫,藥是城裡杏林堂送來的。
隨從又細細查過才知道,這杏林堂也是張家開的醫館,只這張家醫館開遍天下,卻十分有意思,名字都是派出去的掌櫃自己起的,並沒有統一的字號。
但凡這張家醫館開到的地方,每年施醫贈藥的事從未斷過,真可謂功德無量。
六皇子若有所思對廣南王世子道:“你瞧張家在醫藥行的底氣,人家不要統一的字號,也能憑得精湛的醫術和平價的藥材,開到哪裡都是翹楚。”
廣南王世子卻道:“樹大招風,張家人必是不想鬧得動靜太大。看得懂的聰明人自然不碰,只那傻子才往上撞。”
六皇子苦笑道:“這父母官逢了災年,只知道燒幾柱香遞遞摺子,更有甚者,還把這些生了病的饑民都關在城外,要不就往道觀一扔了事。反倒是這道觀裡施醫施藥,還要管這些生病的災民吃喝,銀子都是張家花的。真是可笑的緊,這天下,竟是本末倒了置。”
廣南王世子聽了面色一緊:“行善積德,乃大功德,張家每年光著施醫贈藥上花的銀子,只怕就不在少數。更何況,他們做那糧行的生意,一開始本是為了賑濟災民……”
六皇子瞪了廣南王世子一眼:“你急什麼,你這意思是說我好賴不分?”
廣南王世子才把那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