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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念西一覺十分香甜,睡到午初,醒來神清氣爽。
趙嬤嬤見她醒了,面色還好,只拍胸口道:“姑娘沒事就好,可把嬤嬤嚇壞了。老太爺和真人來看了兩回了,吩咐讓姑娘醒了就去梧桐苑。”
秦念西到梧桐苑的時候,張青川已經被一撥又一撥的管事催出去了,預收秋糧的事已經開始了,紛繁複雜,都等著他拿主意。借力其他糧行的事,有些需要他親自出面走一趟,有些則是要做好安排,行事還得機密,相當不易。
張老太爺和太虛真人見秦念西看上去神清氣爽,面色紅潤,鬆了口氣。
秦念西笑著給太虛真人道了謝,又道:“今日吃了道長這藥,倒突然想起一事。原是準備到了江南西路,再給長公主做一幅丸藥送過去,卻沒成想,在這路上耽擱了許久。”
太虛真人對張老太爺笑道:“這丫頭倒自己會給自己找事做。”
張老太爺捻著鬍鬚道:“做藥這事原不用你自己動手,你一個小丫頭,哪裡有藥行裡積年的供奉功夫深,只需把方子開來,等真人看過,派人去做就行。”
秦念西知道,張家祖上的根基就在藥行。
也因為天下成名藥師十之八九出自張家藥行,所以那江南西道君仙山下的藥市,是整個帝國的藥材樞紐,張家在其中執牛耳。
醫藥不分家,因醫而藥,因藥而醫,張家與道家醫者從來密不可分。張家醫館開遍整個帝國,一向以慈悲心腸和醫術精湛著稱。
這天下醫者,又有幾人能說完全與張家,與道家無關,只張家從來行事低調,不事張揚,且人丁單薄,手藝從不藏私,讓這些大藥師即使開山立派,也仍舊願意在張家的羽翼下生活。
而張家更大的底氣在於,多少年來活人無數的大慈悲。試想,人活一世,誰敢擔保能沒個病痛的,萬一遇上那一般大夫看不好的毛病,那還是得奔張家醫館,奔君仙山啊。
秦念西說起這做藥的事,原本也不是真的想自己去做,只是想讓太虛真人以他的名義,把這藥送出去。
太虛真人自然知道她心裡的那些小九九,便讓她把那方子開了出來。
秦念西在梧桐苑的書房裡磨了墨,把那個在心裡衡量了許久的方子寫了下來。
只見那一筆十分亮眼的簪花小楷,哪裡是一個六歲女童能寫得出來的。太虛真人和張老太爺見她寫完,只被那字晃花了眼,太虛只讚了一句:好字!
可隨後二人看那方子,越看卻面色越凝重,張老太爺問道:“阿念可知這其中有兩味藥乃劇毒之物?”
秦念西只點了點頭,太虛真人便道:“你為何把這兩味藥用如此重的分量?”
“積重難返,不下猛藥,怕是毒性難以控制!長公主成年已久,胞宮內的毒素只怕已經蔓延出來了,這兩味毒只為中和她身體裡的毒素,否則只怕等不到我會用玄黃針,長公主就已經藥石無醫。”秦念西很肯定地答道。
太虛心中想的極多,他知道這小女娃娃說的是實情。她即使能學會那玄黃,至少也得三年五載才敢去給長公主施針,而且風險極大。當年他給長公主驅毒時,不是沒有想過用毒製毒,但那時長公主太小,身子又十分孱弱,一個不小心就會讓她香消玉殞。
秦念西見太虛真人捻著鬍鬚,只望著那方子不說話,知道他在細細思索,便也不打擾,卻又到書案邊慢悠悠寫下了一個方子。
等到她把那方子寫完,太虛才道:“我觀你之前給長公主的那個藥方,中正平和,原是為了調養她的身子,為了吃這副藥做準備的。你且說說,你如何會想到把這兩味藥用在一起?“
秦念西答道:“原是在藥行的一位老供奉的手札裡看到的,還仔細向他請教過,我說的是在夢中。”秦念西見張老太爺聳起了